唐曼决定再去老火葬场。
天快黑的时候过去的,进了那个老头的房子,把酒菜摆上。
老头说:“酒菜的到是不重要了,想找个人聊聊天,我看你还行。”
这老头,坐下,喝酒。
唐曼问这里的化妆师还有活着的吗?
老头看了一眼唐曼,半天说:“你这话不太好听了,活着?当然,我就是活着的。”
唐曼一愣。
“你是化妆师?”
“当然,这是我家的地儿,我到这儿当化妆师,就是希望有一天,这地儿还我,终于是等到了,火葬场撤走了,我不撤走,我也不当什么化妆师了,就在这儿守着这块地儿。”老头的脾气绝对古怪,他所说的,不一定是他真实的想法。
至于是不是化妆师,问几句就知道了。
“您总是说,不让我们到这儿来,是怕打扰您的清静吧?”唐曼问。
“不是,我倒是希望有人来跟我聊聊天,不让你们来这儿,这儿确实是太邪恶了。”老头说。
“怎么邪恶了?”唐曼问。
“想知道?那得让我高兴,对了,我叫周天,是叫周天,我差点都忘记我叫什么了,应该是七十八岁了,应该是。”周天说。
看来这是太久没有人和他交流了,也没有人叫他的名字,甚至自己的年纪都不是太确定了。
“这也挺好的。”
“唉,大静而妆,大静成妆,我想静,可是心并不会因为环境而改变的,我守在这儿几十年了,心依然是不静,大妆不成我不死。”老头喝酒,有点激动了。
竟然大笑起来,然后就是捂着脸哭起来,把唐曼吓得不轻,这不是精神有病吗?
周天也许是憋屈得太久了。
“我精神没问题,别害怕,我知道你是化妆师。”周天说。
周天平静下来,聊天,说自己十八岁到的火葬场,那个时候火葬场成立了有六年了。
周天跟着一个师父学妆,最普通的妆,虽然有六年了,但是习俗的原因,化妆师们,还是害怕,紧张,处处的小心。
讲究也是繁杂,每一妆,不说上香,也差不多,敬畏死者,那是必须的,人死为大……
周天讲着,那规矩确实是太多了,也是太复杂了。
唐曼听着。
“那五弊真的存在吗?”唐曼问。
周天看了唐曼半天说:“大妆师才入五弊,真不知道,现在还有大妆师没有?”
“大妆师指的是怎么样的妆师?”唐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