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神秘的无法解释的现象。不提一些不管怎么也破不了案的无头杀人案,甚至他还遇到过一些唯心的事情,就是让无神论的唯物主义者怎么也不会相信的鬼神的存在。久而久之,作为最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高原的信念也动摇了,他慢慢地相信了一个道理,唯物主义者的认知太片面了,只相信自己看到了听到的事物,看不到的听不到的就是不存在的,太极端也太自我了。就如一个夏天的虫子没有见过冬天不知道有冰的存在一样,你和它讲冰,怎么也不会说服它让它相信冰是什么东西。正是因为职业的原因,让高原接触了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他才慢慢转变了观念,开始接受未知事物了。也正是因此,在施得一语道破他最近的困境时,他才信了施得的邪。施得在高原的陪同下,来到了现场。现场之中,有许多警察和法医在忙碌,也有吴三皮在维持秩序。见施得来到,吴三皮冲施得点了点头,又见一向待人冷漠的高原居然亲自陪同施得,不由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余帅和牛天子平静地坐在车内,余帅在主驾驶位,牛天子在副驾驶位,二人紧闭双眼,似乎睡着了一样,表情从容而淡定,没有一丝痛苦,就如在做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美梦。“根据法医测定,二人的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由于车停在了高架桥的停车场内,又贴了很深的膜,谁也没有注意到车内有两个死人,以为只是停车过夜。到了今天中午,停车场的人来查看,才发现里面有两个死人……”高原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案情,不知何故,他对施得一见如故,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致命伤,死因不明。”施得围着汽车转了一圈,汽车是京城的牌照,不用想,肯定是余帅的车。余帅大老远从京城开车来到石门,就为了和牛天子死在一起?从表面上看,确实看不出来余帅和牛天子的死因,不过不要忘了施得是一只脚跨入运师之门的高人,他暗中观察了一下二人的格局,尽管死人周身上下的光晕没有了,但依然残留了一些信息,可以从中分辨出来一部分的蛛丝马迹。观察了几分钟后,施得心中大概有了一个方向,从面相上看,余帅和牛天子都不是夭折之相,二人突然死亡,而且还是暴毙,就说明二人福分损耗过快,导致福尽人亡。福分耗尽的人,通常都会突然死亡,方式有很多种,比如心脏十分健康的人,突发心脏病而死。或是从来没有心血管疾病,却得了脑溢血而死。再比如淹死、烧死或是车祸,如是等等,总之,千百种死亡方式之中,可以看出的一个规律就是——正当壮年,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刻,意外而死。意外死亡之中,也有什么原因都没有的平静死亡,就和现在的余帅和牛天子一样,安然地坐在座位上,身上没有伤痕。如果验尸的话,会发现内脏也没有受伤,就如一台各方面状况都良好的机器,却就是发动不了了。这种非正常的无疾而终,如果从神秘学的角度来说,就是直接被牛头马面勾走了魂魄。当然,如果非要从医学上下一个结论的话,可以说是吓死的,也可以含糊其词说是死因不明。许多唯物主义者一心认为唯心主义是错误的理论,其实不然,一个人心念的力量非常强大,强大到了可以左右自己生命的程度。因心境低落导致有自杀倾向的抑郁症,就是情绪决定行为的最显著例症,严重的抑郁症患者常伴有消极自杀的观念或行为。消极悲观的思想及自责自罪、缺乏自信心可萌发绝望的念头,认为“结束自己的生命是一种解脱”,“自己活在世上是多余的人”,由思想引发行动,最终会影响到生命的终极活动。另外有一个科学试验,可以充分证明心理决定行为准则。科学家把一个即将执行死刑的死刑犯关在一个小黑屋里面,把他铐在椅子上,让他看不到也摸不到自己的手。接下来用刀子在他的手腕上划开了一个口子,伤口不大,虽然流血,却不至于流血过多。随后,用一根水管滴在他的手腕上,水流模拟了他血液顺着手腕留下来滴到地上的声音,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滴水速度也逐渐放慢,就如同是血已经慢慢流于了一样。最后,死刑犯以为自己真的被割腕放血了,随着水滴声音的放慢,他的心跳也逐渐放慢,并且四肢冰冷,意识模糊,眩晕,真的显示出失血过多的症状,然后就……死了。死刑犯并非真的死于失血过多,而是死于他想象中的失血过多。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心念的力量太强大了,强大到了一个人如果一心认定自己会死、肯定会死的程度。当然,施得并不会认为余帅和牛天子之死,是因为二人认为自己一定会死,然后就双双死在了车上,二人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想死呢?不过据他猜测,二人之死,背后肯定有错综复杂的故事。想了一想,施得拿起电话,打给了毕问天。他一直有毕问天的号码,却没有主动打过。“施得,呵呵,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了?”毕问天接到施得的电话,呵呵笑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毕爷……”施得微一沉吟,直截了当地说道,“余帅和牛天子死了,您知道吗?”“死了?”毕问天微微一惊,随即平静如初了,“牛天子死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余帅的死,是他咎由自取。怎么施得,你在现场?”“是的,我在他们的死亡现场。奇怪的是,他们平静地死在了车里,身上没有一点儿伤,就好像睡着了一样。我想,他们应该还没有足够强大的心念力量可以坐脱立亡吧?”施得是想向毕问天请教一下。“坐脱立亡?”毕问天哈哈大笑,“开什么玩笑,他们只是凡夫俗子,哪里有这么高深的定力?不是高僧,就很难修练到坐脱立亡的境界。”坐脱立亡是佛教术语,坐脱,又称坐化、坐亡,是指端坐念佛而迁化。立亡,则为直立合掌念佛而往生,如宋代王日休,近代谛闲法师之弟子、同乡,原是一个铜工修理匠,住庵念佛三年就立着往生。“施得,我劝你不要去管余帅和牛天子的死,对你来说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结婚,和夏花结婚。”毕问天见既然施得打来了电话,机会难得,就要好好开导施得一番,“只要你和夏花一结婚,所有困扰你的问题就都真相大白了。为了显示诚意,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元元已经帮我找到了刘落落,我现在正在帮刘落落改命……”“啊?”施得大吃一惊,“毕爷,你不要害了落落。”“施得,你接触改命之法的时间也不短了,你自己说说看,我能害得了刘落落吗?改命的成功与否,全在自己的心性。同样,别人能不能害你,也全在你自己的心性。我是希望刘落落以后有一个大好前途,哪怕她因为为我承担劫难而损失几年福分,但我帮她改命,至少会为她提升十几年的福分,哪头轻哪头重,施得,你心里有数。”挂断毕问天的电话,施得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虽然他并不完全相信毕问天是真为了刘落落好,但既然刘落落已经决定跟随毕问天了,他也没有办法劝刘落落回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就如余帅和牛天子一样,放着好好的人生之路不走,非要去死,谁又能拦得住他们的必死之心?又围着汽车转了一圈,施得还是看不出哪里有问题,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方木赶到了。方木分开人群冲了进来,一见余帅的尸体,眼泪就流了出来。虽然她和余帅一直不和,但毕竟师出同门,也有情谊。“方木……”见到方木,施得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方木骗得他好苦,但奇怪的是,在他看来,方木还是他的对门邻居木方,并不是杜清泫最为器重的关门弟子。“施得,对不起,以前我骗了你。”“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施得摇了摇头,“余帅和牛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没有查明原因。”“不管是怎么死的,反正都是因马飞燕而死。马飞燕这个女人太可恶了,居然害了这么多人。”方木紧咬银牙,“她会遭报应的。”
第六十三章大赌赌命
马飞燕肯定没有好下场,施得对此也是深信不疑,但有时候时候不到,恶人还会继续为非作歹一段时间,现在施得不关心马飞燕的死活,他只想弄清余帅和牛天子的死因,以及余帅和牛天子一死,会对局势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我怀疑,余帅和牛天子是他杀”方木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忽出惊人之语。“他杀?有什么证据表明是他杀?”高原对方木闯进来本来就心生不满,见方木是施得的熟人,也就没好再说什么,却又听方木信口开河,不由冷笑一声,“根据我多年的办案经验初步判断,二人是自杀。”“自杀?原因是什么?两个男人一起自杀,是殉情还是殉国?”方木冷冷看了高原一眼。“确实是他杀。”施得终于也发现了端倪,他蹲在车后,用手一指排气管说道,“看,这里有一道擦痕,明显是里面塞过什么东西,后来被人取走了……”高原弯腰一看,果然如此,心中一跳:“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了……”施得起身来到了车窗前面,围着四个车窗依次查看了一遍,最后停留在了左后的车窗之上,“看,这里也有一个痕迹。”车窗的密封条上部,有一个压过的痕迹,明显是有什么东西被挤压过。“到底说明了什么?”高原愈加不解了。“说明了有人故意制造余帅和牛天子自杀的现场,其实他是用一根管子引排气筒的废气到汽车的车内,用汽车废气杀死了余帅和牛天子。”施得现在基本上得出了结论,他朝四周看了几眼,“不出意外,在汽车周围几十米方圆的范围之内,就会找到杀死余帅和牛天子的管子。”高原半信半疑地叫过了几个警察,命令他们把搜索范围扩大了十几米之外。不一会儿,果然有人找到了一根胶皮管。“果然是他杀。”经过对比,胶皮管上的痕迹和排气筒内的痕迹相对应,高原至此才相信了施得的眼光,不由对施得高看一眼,“施老弟,你太厉害了,比我这个多年的老刑警还有眼力。”眼力是一个相师或是运师必备的基本功,施得如果没眼力,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了。“到底是谁杀死了余帅和牛天子,高队长,就得看你的本事了。”施得淡淡一笑,转头问方木,“方木,你有没有头绪?”方木不说话,目光朝周围围观的人群中张望,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人身上,她悄悄一拉施得的胳膊:“人群中有一个熟人在张望,你仔细看看他的面相。”“熟人?”施得定睛一看,认出了方木所说的熟人原来是宝马张。宝马张站在人群之中,假装好事者,目光不停地扫来扫去,似乎是想发现什么秘密。宝马张怎么也来看热闹了?不对,施得目光的焦点聚焦在了宝马张的格局之上,见宝马张周身的光晕之中,除了一层灰色之外,还隐隐有一层黑色的气息。宝马张要倒大霉了?施得心中一惊,再仔细一看,宝马张的运势已经低落到了极低,是断崖式的一泻千里。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宝马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按说以宝马张的现状,虽然儿子残废了,信誉集团又被卡了脖子,事事不顺,但他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如果运作得当,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突然之间运势是一泻千里的溃败,那么毫无疑问,宝马张又不识时务地做了坏事。而且还是大坏事。一个人在运势低落的时候,做善事积功德,才是上上之策,最忌不知悔改错上加错,为已经跌到谷底的运势雪上加霜莫非凶手是宝马张?施得心中一跳,一个计策跳上心头,他当即大喊一声:“杀人凶手就在人群中,别跑,说的就是你。”宝马张正躲在人群中看热闹,一开始他没有看到施得和方木,等方木注意到他时,他也发现了方木,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时,施得突然就大喊出声,他一时心惊肉跳,以为自己真的露出了马脚,当即不及多想,撒腿就跑。他一路,警察就动了。不用等高原吩咐,至少有四五名刑警飞扑过去。宝马张虽然人叫宝马张,却跑得远没有宝马快,才跑几步,就被一名刑警扑倒在地。他不甘心束手就擒,还要反抗,才动了几下,冰凉的枪口顶在了脑袋之上,一个更冰冷的声音响起:“别动”宝马张就不敢动了,开玩笑,小命要紧。抓住宝马张后,宝马张还硬撑着不肯承认。后来经指纹鉴定,胶皮管上的指纹正是他的指纹,他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一五一十地交待了他杀害余帅和牛天子的事发经过。原来,余帅接到牛天子的挑衅之后,怒不可遏,一路从京城狂奔来到石门,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和牛天子约定的安平桥下。原以为一见面就会和牛天子拳脚相交,不料见到牛天子之后才发现,牛天子比他想象中温和从容多了。“来,余帅,先聊一聊。”牛天子没有开车,是坐宝马张的宝马车而来,他之所以邀请宝马张前来,是想让宝马张为他壮胆,同时,也想让宝马张做一个见证人。余帅却没有上宝马张的车,而是请牛天子上了他的车。“怎么着牛天子,你是约我过来决斗的,不是来谈判的。”余帅一副专治各种不服的不屑,坐在驾驶位,有意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牛天子。“决斗之前,我们先聊一聊。”牛天子倒是好脾气,呵呵一笑,“一是说清楚比赛规则,二是定好赌注,愿赌服输,别到时反悔。”“不是已经定好赌注了吗?谁输了,谁自愿放弃马飞燕?”余帅被牛天子弄糊涂了。“对,对,赌注是飞燕,可是怎么赌不是还没有说好吗?”牛天子轻松地笑了笑,“我想了一个好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一试?打架吧,太粗暴了,而且容易引来警察。对骂吧,又有辱斯文。”“什么办法?”“用一根管子把汽车的废气排到车内,看谁坚持的时间最长,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怎么样?”牛天子很庆幸宝马张教了他这样一个好办法,可以很文雅地比试。若是平常,余帅也许还会多想一下,但现在他正在气头上,想也未想就一口答应了:“好,没问题。”“我让张叔帮忙,你没意见吧?”牛天子见余帅答应得痛快,也暗暗佩服余帅也有爽快的时候,他还以为余帅就是一个对马飞燕死缠烂打的狗皮膏药呢。“张叔?宝马张?没意见。”余帅也知道宝马张,他相信宝马张帮忙,会出于公心,不会偏向牛天子。毕竟和已经大势已去的牛天子相比,他更有未来也更有前景,宝马张不会为了牛天子而得罪他。随后,宝马张露面了,他简单交待了几句注意事项,然后就用一根胶皮管连接了车厢和排气筒,发动了汽车之后,他就坐进了自己的车内袖手旁观。此时已经是夜晚,周围行人稀少,安平桥下又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再加上周围有几根大柱子挡住了视线,许多汽车从旁边经过,都没有注意到桥下的停车场中停了一辆没有熄火的汽车。就连停车场管理员杨浩也没有发现异常,他惦记着家中的女人,早早下班回家了。宝马张在车内待了一个小时后才返回现场,发现余帅和牛天子已经没有了气息,他又熄了火,拿到胶皮管,从容地开车离开了现场。至于宝马张为什么要杀死余帅和牛天子,经过再三审问,宝马张的理由还是无法让高原信服——“杀了牛天子和余帅,他们的好运就会转移到我的身上……”这么傻瓜式的理论,高原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但再怎么问下去,宝马张都是同样的回答,高原无奈,只好随便编了一个容易让公众信服的理由结案了。反正证据确凿,人确实是宝马张所杀,至于到底出于什么动机,并不重要了。“什么?宝马张杀了余帅和牛天子?已经结案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