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虎臣对刀剑封疆的实力已经有所了解,听到童桦问话自然心下有谱,略一沉吟便点头道:“日前敝寨的确遣人外出打探消息,不过至今尚未回返。”
童桦嗯声道:“此人可是名唤康兆才?”
温虎臣眉峰一轩道:“不错,贵使莫非见过他?”
童桦朗笑道:“具体情形还是由这位康兄弟自己来说吧。”
话音方落,只听门外蹬蹬蹬脚步声响,一名年约三十的高大汉子低首步入,随即推金山倒玉柱般伏地跪倒,唱个喏道:“末将康兆才,参见大将军。”
温虎臣暗暗点头,当下淡淡的道:“起来吧,听童公子方才所说的话,你此行可是遇上了变故?”
那汉子康兆才却不起身,低垂着头闷声道:“末将行止有亏,请大将军治罪。”
温虎臣脸色一变,不由得沉声道:“是否治罪我自有判断,先起来回话。”
康兆才只得站起身来,却仍低垂着头道:“十天前末将奉命前往长安,恰逢崆峒派和朝天阙相持不下,所以便多留了几日。”
温虎臣一怔道:“崆峒派和朝天阙相争,究竟所为何事?”
康兆才迟疑着道:“据说崆峒派听信了‘紫衣神侯’裴元崮的挑唆,认为慕容……家主和狄大先生联手暗算了司马掌门,因此才上门讨伐。”
温虎臣尚未答话,便听皇甫鹰扬讶然道:“狄大先生?你是说黄山派掌门?”
康兆才点头道:“正是,不过后来证明此事纯属子虚乌有,狄大先生与司马掌门实乃并肩御敌,对手是净宇魔王叶行歌。”
众人闻言直是震惊不已,半晌才听皇甫鹰扬苦笑道:“我去他的,净宇魔王叶行歌,这家伙是什么时侯重出江湖的,老头又是怎么跟他较上了劲?本巨侠不过去了趟青藏,武林中便出了这么大的事?”
康兆才眉头微皱,讷讷的道:“这位兄弟面生得很,可是大将军的朋友?”
温虎臣咳声道:“这位便是狄大先生的公子,与本寨也极有渊源。你方才所说之事,能有几分确实?”
康兆才脸上发热,期艾着道:“末将……玩忽懈怠,当时并不在场,都是之后才风闻真相。”
温虎臣为之一滞,鼻中冷哼道:“好个‘玩忽懈怠’,倘若当真事关军机,便将你拖出去斩了也不为过!”
康兆才额头冒汗,连忙躬身告罪,童桦见状微笑道:“据本公子所知,真相是由云顶蜃楼揭露,应当足可置信。武林中其实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只不过贵寨有些后知后觉罢了。”
温虎臣自觉窘迫,怒目瞪向康兆才道:“你是如何玩忽懈怠,还不从实招来?”
康兆才嗫嚅着道:“当时在事发前夜,末将恰好遇到几位旧友,实在是盛情难却,便随他们前往镜花水月楼略作消遣。”
温虎臣听罢愈发恚怒,温丽华则秀眉紧蹙的道:“康将军当真好兴致,难道忘了军法为何物吗?”
康兆才憋得脸红脖子粗,一躬到底道:“少将军切莫误会,末将绝无越轨之处,否则甘受千刀万剐!”
温丽华轻哼一声,分明不以为然,此时只听温虎臣寒声道:“去了青楼,之后又如何?”
康兆才定定心神,斟酌着道:“那时一位旧友多喝了点,行为难免有些失态,结果被一名虬髯少年当场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