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多日的阴雨天气总算过去了蓝湛湛的天空象大海一样空阔宁静不带丝毫云彩空气中依然残留着几分水汽呼吸起来却不像前几日那般湿闷了反而让人感觉非常的清新爽快。阳光之下周围的竹林远山洗过一般青翠欲流轮廓也清晰起来。襄阳城外的竹林深处天元庵仍如往日般宁静祥和夏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与佛堂中隐约传来的梵音融为一体悠扬纯净缥缈宽广。
白仙衣抱着被褥走出了屋子。连绵的阴雨早使被褥潮了不晒一下怎可再用?今天师父可就要醒过来了。
她哼着小调将被褥一件一件地搭在院子中的竹竿上。
“晒被褥呐?”一张笑脸迎了过来。
“你不是去打探消息了?”白仙衣停下动作抬头看了看天愕然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难道还要我在城里呆上一整天不成?”顾文宇坐到石椅上极不雅观地打了一个哈欠:“该知道的消息差不多都知道了华山派掌门死了。你的冷大叔没有事现在和余大哥在一起。”
“真的?那可太好了。”白仙衣一乐接着却皱起她秀气的眉毛。满心疑惑地说道:“他们既然脱险了怎的还不过来?华山掌门的那些罪证被冷大叔留给咱们了难道他不要了?”
“未必是不要。”顾文宇索性蜷起一条腿来慢悠悠地说:“既然人家都死了那证据的事情也就不急了。至于他们为什么不过来……”他抬眼望向对面的屋子念道:“只怕里面还有些麻烦阿……”到了后面话音却微不可闻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脸上的神情也越地古怪。
“你说什么?”白仙衣将最后一床褥子晾在竿上转身看他。
“这几天你要小心一些我若不在谁来找你师父都要有师太在场。”顾文宇敛去眸底的微光直直地站了起来对她叮嘱道。
白仙衣目光中满是迷茫:“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余大哥对你师父可能有些不满。因为……”顾文宇却嘎然而止不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他烦躁地摆手:“你若不想看我倒霉而你师父麻烦缠身就按照我说的话去做有些事情不是你这个小丫头应该知道的。”转头见对方不满地瞪视自己呵呵一笑:“你只要关心自己师父的身体就好其他的不必去管。”
白仙衣不安地看着他稍顷后转身回房取了一大堆画卷经书来始终一言不神色间带着惶恐疑惑却聪明地不再多问。
顾文宇见状叹了口气片刻后换上了一副笑容几乎用讨好般地语气道:“我来帮忙。喂?你晒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说着便与白仙衣一起将书画摊在石桌石椅上。
“没见识这些都潮了不晒会生虫的。”白仙衣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咦?”突然顾文宇吃惊地呼了一声。
“怎么?”白仙衣好奇地望去只见对方手中展开一张画卷这不是一张画确切地说咋一看去画卷上满是纵横交错的线条好像杂乱无章却又似乎暗合着某种规律。“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不重要我只是奇怪这图案怎么会出现在师兄的画上。”顾文宇紧锁着眉头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枚玉质的印章来。阳光照耀下白仙衣看得分明那印章上面刻的正是画卷中的图案:“我师父画的是这枚印章阿!”她说道。
顾文宇点点头视线在印章和画卷中巡视着眉间的疑惑却并未消散反而更加的浓重了。“奇怪难道师兄过去见过这个印章?不能啊!”他喃喃自语道:“这东西可是师伯两个月前才找人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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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睁开了眼睛最先看到的是白色的纱幔灵堂一样的白。
“我死了?还是没死?”她叹了口气努力的回忆但往事都很模糊之前记忆停留在自己落崖的时候。这到底是哪里?
她起身环顾左右床头一盆炭火烧得正旺屋中的摆设从未见过。
这时候一个丫环打扮得女子推门走进看到她微微一笑:“夫人醒了?”
“夫人?”方拓再听到这声称呼后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在说我?”同时心下惊骇异常别是又穿了吧?
那丫环奇怪地看她一眼虽未明说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这是哪里?我是谁?”方拓试着问道。
“夫人?您怎么了?”那丫环呆了呆快步走到床前伸手便要摸她额头被她下意识中躲开了丫环见状更急。慌道:“您别吓我啊?我是如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