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他笑着说,重新搅拌色拉,她弯下身去拣那些碎玻璃片。
坐在厨房间里的圆桌旁吃早餐的时候,他问:“你已经21岁了吧?”
“没错,你问这个干什么?”
勒夫金嘲弄地瞥了她一眼。“我只是想明确我没有犯法。”他指着那瓶酒说。
甜点是带新鲜覆盆子和掼奶油的黑醋栗果汁冰糕。他们在客厅里面吃甜点。塞莱斯蒂娜正在刮她碗里面最后一道甜点时,勒夫金走到存放唱片的柜前。他弯下身来,把他的食指在唱片封套脊背上点来点去,问道:“奥尔夫的音乐你熟悉吗?”
塞莱斯蒂娜耸耸肩。“我只听过他的《博伊伦之歌》。”
“都已经是成年人了,竟然还没有听过《卡图里之歌》!我们最好现在就来弥补这个缺憾。”
勒夫金的选择很明智。他记得塞莱斯蒂娜曾经告诉过他,她在高中时学过很长时间的拉丁文。几分钟以后,塞莱斯蒂娜靠在沙发上,鞋子在地上,沉浸周围的奥尔夫音乐声中。“你听,”他叫她,用他想得起来的拉丁文翻译给她听。“男青年在唱:噢,你的舌头在不停地在动,你那蛇一样的舌头,女人回答说;小心这舌头,小心它会刺痛你。男人向她们挑衅说:咬我吧;女人回答说:吻我,请吻我,接下来,你听他们发出的声音啊。这只是引子。等一会老人合唱开始,宣布卡图里(Catullus)登场了。”
塞莱斯蒂娜赤脚坐在那里,勒夫金坐在她的脚边。他强有力的手紧握着她的左脚,大拇指紧压着她的脚弓,一面逐个摩挲她的脚趾。他看不见她的脸:她躲在奥尔夫唱片封套后面,她两只手拿着它。然而,她另外一只脚趾张开的样子清楚地表明,它们也希望得到同样的待遇。音乐放到卡图里和莉丝比娅(Lesbia)之间的对话。勒夫金滑到地板上,把塞莱斯蒂娜的小脚趾放进他嘴里面,折磨人地缓慢而又小心翼翼地吮吸它,用他的舌头舔她最后两个脚趾的脚趾缝。然后再是下一个脚趾。从来没有人这样抚爱过塞莱斯蒂娜。等到他舔她的大脚趾时,她已经整个人躺在地板上了。她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辨,幸好音乐声很响。“别担心,”他喃喃地说,“我作了输精管切除术。”
吃早饭的时候,塞莱斯蒂娜穿着勒夫金的浴袍,听见勒夫金把她的皮肤比作特氟隆绸。她噘着嘴讥讽地问:“这算哪种称赞?”
“最高级的。”他说着站起身来,然后拿着一只煎锅回来。“给,你摸摸这个表面,另一只手放在你的大腿之间。你还能想出比除了特氟隆绸更加合适的吗?它使人同时想起性和实验。”
提起实验室,塞莱斯蒂娜不由得回忆起,勒夫金在讲课的时候,像是有意识地谈论一些那些女大学生容易感觉受到男教授侵犯的话题,但是,他通过把这些话题与多情的昆虫联系在一起,竟然处理得让她们觉得可以接受。
“例如,有些种类的雌性蚊子,”他在一次讲课的时候,说:“她在第一次性接触之后生育。此后,不管它与多少雄性蚊子交配,再也不会生育,就象作了输精管切除的男人一样,那些男人决不会生育,不管他们有多少性伴侣,或者性交多么频繁。”他以一种很漫不经意的方式补充说。
吃早餐的时候,塞莱斯蒂娜隔着桌子脉脉含情地注视着她56岁的情人说:“教授,”尽管格雷厄姆勒夫金再三要求,她始终拒绝称他格雷厄姆。“你讲得很圆滑,我没有想到问一下为什么你把雌蚊子与做了输精管切除术的男人相提并论,而不是把它比作一个做了输卵管结扎的女人。”
他回答说:“你知道有些昆虫,比如雄性的蝎蛉,会表现得像易装癖一样吗?”
“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没有。”
“没有?”
“没有。我只是想改变一下话题而已。”
“好吧,教授。”塞莱斯蒂娜大笑。“算你赢了。告诉我雄性蝎蛉易装是怎么回事。”
“你得先吻我。我喜欢你的舌头那样。”
“你这是敲诈。”
她最后从他嘴巴里面退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指顺着她脖子的颈背往上摸,经过她浓密的淡棕色头发。她的头发修剪得很短,从在布兰纳游泳的时候起,她就开始剪这种发型。她第一次在课后去找他要参考杂志时,勒夫金就注意到了这点。这种发型把她的耳朵露了出来,她的耳朵形状十分完美,只是有一只略微小一点,不很对称。一般人是不会注意到这一点的。现在他把她的头贴近自己的脸,近得她看上去好像有3只眼睛——3只半睁半闭的眼睛,眯成很细的缝,很像东方人的眼睛,尽管如此,它们永远不会完全闭上,即使在她性高潮的时候。
“好吧,”他继续说,“我告诉你蝎蛉的易装癖。在雌性蝎蛉同意与雄性蝎蛉交配之前,雄蝎蛉必须带一些少量食物给她,算是婚礼的奉献。她先品尝雄蝎蛉进贡的食物,只有在她喜欢这食物时,她才会许身给雄性。须知雄性在寻找这种礼物时要冒很大的风险,它可能被蜘蛛那样的食肉动物抓住,有去无回。有一些雄蝎蛉比较聪明,那些易装的雄蝎蛉,表现得就像雌性蝎蛉一样。它们接受一些放荡好色猎手的馈赠,然后把它送给自己心仪的雌性。于是,那个雌性蝎蛉就与那个易装的雄性交配。这种雄蝇从来不冒生命危险,很聪明吧?”
“教授,你为什么要讲述这么多有关昆虫的性故事?”
“你这可爱的小笨蛋,因为,如果真有人与绿豆象极为相似的话,我不也会在意的。”
第40节 猥亵的讲课和性感的昆虫
“绿豆象?”
“一种日本甲虫。那种雌性甲虫会分泌一种称作勃起剂的物质,可以猜想,它会引起雄性性器官充血肿大。懂吗?”
“明白了。”塞莱斯蒂娜的头微微地往后移了一点,神采飞扬的眼睛聚焦在勒夫金身上。“我想应该称你为绿豆象。听上去好像很有学问又很调皮,就像你一样。我想我还会来的,假如你邀请我的话。”
“来听更多的故事?”
“不。对你来说肯定不止这些。”
旧情已了
你撒出了网,用猥亵的讲课和性感的昆虫作诱饵。你小心翼翼把那些你还没有给过分数的学生或者还不到21岁的女生扔回去。
“专题研讨”还算不上是正式的及物动词。尽管如此,在任何一所研究型大学里,大多数研究生常常会无奈地感觉到他们是研讨会的对象,而不是研讨会的积极参与者。他们用“被研讨到麻木”来描述那种过度饱和的状态。就塞莱斯蒂娜的情况而言,她每周的研讨会始于星期一下午四点钟化学系的研讨会;阿德利教授的小组研讨会在星期二午餐时间举行,历时两个小时;星期四下午四点钟是有机化学研讨会。然后是那些访问学者:诸如医学院里的生化学家、邻近的生物学大楼的发生生物学家,甚至一些到农学院去做报告的学者(农学院距离化学大楼很近,骑自行车只需10分钟就到了)。只要他们的报告可能与她的论文有关,她就必须去听。在这种压力下,研究生和博士后在挑选实际参加的报告会时,标准定得很高,就毫不奇怪了。塞莱斯蒂娜她们实验室里的人一般都不参加其研究范围以外的报告。除非研讨会的主题确实很有趣,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