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天下间没有医仙救不了命,解不了毒,今日听医仙一翻话,果然传言不假,潋滟便以茶待酒,敬医仙一杯。”
举起手中的杯子,董易书也受宠若惊的忙不迭举起手中新换的茶碗,诚惶诚恐的一饮而进。
“医仙,不知你可见过这样东西?”水潋滟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瓷瓶,放入董易书的手中,感觉到靠着的滕扉雪身体一个不自然的僵硬,想起早晨问他要这东西的过程。
“有毒药没有?不是入口即死,拖上一两个时辰的那种。”
“有。”
“给我。”
“不!”
“为什么?”
“不想给!”
“不给我,我就叫暮衣把你点了,任我亲亲抱抱摸摸搂搂。”
下一刻,手中已经多了一个冰凉的小瓷瓶,还有着依然冰冷的声音:“‘水过无痕’除了打开时的芳香,下到水,食中都是无色无味,无痕无迹。”
扬着胜利的脸,水潋滟好奇的打量着他修长的身材,“不知道我把你倒过来抖一抖,会不会掉下一堆瓶瓶罐罐?”
有些迟疑的声音让水潋滟收敛起了唇边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王爷,这个可是传说中的‘水过无痕’?不知您从哪里得到的此物?”
非常不在意往后一靠,靠在颜暮衣的身上,水潋滟扬起一丝坏坏的笑容:“我听闻医仙要来,更是听说天下间没有医仙解不了的毒,所以便找人弄了来,想要看看医仙一展绝世医术哩,董神医,这个药很厉害么?你拿来给我试试,等我喝了,你再来解毒,以后,本王也好出去吹嘘下,这天下间的奇毒,我也敢眉头不皱的一口喝下。”说完,做势便要探手拿回那董易书手中的‘水过无痕’。
赶紧的一缩手,慌忙连退几步,“王爷,这可使不得,您千金玉体,岂能如此儿戏。”
“怕什么嘛,有医仙在,我有何惧。”再次做势欲夺。
“别别别,王爷您,为国操劳,身体虚弱,再服毒药岂不是伤上加伤?还请王爷为皇上,为百姓爱惜身体。”又是一阵惶恐。
扯过一缕滕扉雪银色的发丝在手中把玩,水潋滟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医仙所说言之有理,不若,就由医仙你代我喝了这‘水过无痕’再亲自解给我看,这样,我又不伤身体,你又展示了你的高超医术,一举两得啊。”
“这,这,这。。。”被水潋滟一句话惊吓的有些站立不住的人,在几个退步后,终于傻坐在椅子上。
咽咽口水,抬头看着上座依然把玩着头发的美丽女子,董易书半晌后讷讷的开口:“解,解是能解,只是,只是,今日小人带的药品不全,这,这‘水过无痕’委实需要太多药品,还,还请王爷,见,见谅,改,改日再试行不?”说话间,额头上的冷汗已是涔涔而下。
座上的女子从玩耍中抬起头,红唇张的大大,一脸的意外,“原来现在解不了啊,那可怎么办,刚才本王已经着人在你刚才喝的那杯茶中下了‘水过无痕’,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正文 闲王显威
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所谓的仙风道骨在这一刻丢失怠尽,额头上的汗水猛然间增多,从豆大的开始汇聚,而后慢慢合并,再一道道沿着眉毛和额头上的皱纹缓缓淌下,一滴滴的砸在面前的地板上,水潋滟非常想提醒面前的老者,秋天穿多了衣服,一样会中暑。
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皱纹开始抖动,半晌后终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爷,您是和我开玩笑吧?”
扬起一边的眉角,水潋滟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医仙,早已失了从容的脸上还有一丝强做的镇定,“我堂堂闲王爷,你觉得我会有时辰陪你玩么?不过你若非要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不妨就这么等着吧,‘水过无痕’多少时辰发作,你是医仙大人,应该比我清楚。”
低下头,再不看那双腿已经有些哆嗦的人,扯过颜暮衣的手,低头摆弄起那略带薄茧的修长手指,似乎玩的专心致志,却是借由低垂的长发遮盖住自己已经拉向两边的红唇,心思却是没有一刻离开那面前的人。
“哦,我忘记和你说了,是否中了‘水过无痕’,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判断吧,这样就不会说我在逗你玩了。”仿佛不经意的一句话顺嘴溜出,成功的看见他身子又是一僵。
董易书低下头,颤微微的抬起左手,右手在左手食指指甲上轻轻一按,一道绿色的痕迹立即显现,似乎有些不死心,将所有指甲轮流按了一次,而每次一按,他的心就冰凉一分,因为每一次,他都很清晰的看见一道绿色的痕迹在指缝中出现,最后,终于颓然的放下手,嘴唇也开始了轻微的颤抖。
“扑通!”似乎两只脚再也支撑不住打晃的腿,董易书直挺挺的跪倒在水潋滟面前,“闲,闲王,不要再吓小的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小的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直接揍小的一顿好了,还,还求您,求您,给小的一条活路,赐解药给小的吧!”几乎已经算得上是声泪俱下,就差直接抱上水潋滟的大腿苦苦哀求了。
“哦?”明眸似乎一亮,水潋滟直起身子,探头看向地上的人,“揍你一顿给你解药?这个说法,让我有点点心动。”
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事得罪了这位皇帝面前的红人,但是小命被人捏在手中,董易书只有不停的点头,换回小命要紧。
“那行啊,你说了算。”非常好说话的水潋滟露出一脸的假笑,“那就打一顿吧,毕竟要了你的命,传出去,我个闲王害死了世人口中传颂的医仙,对我的名声也不太好,这个既然是你要求的,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老脸上终于露出了惊喜,可这惊喜才刚刚乍现就被下面的一句话活生生的定在了脸上,“那就随随便便揍个一百棍吧。”
“怎么样,我好说话吧?”仿佛施了天大的恩德,水潋滟的口气有些漫不经心,百无聊赖的掰着颜暮衣的手指头玩,换来他一个溺宠的浅笑,仿佛在笑着她的顽皮。
跪着的人直接瘫坐在地上,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绝望的神色,有些不死的心的看着上座的水潋滟:“王爷,小民不过是个区区医生,为何,为何您要致小民于死地?”他心中非常清楚,水潋滟随口这说出的一百棍,又岂是自己受得了的?别说一百,若是认真打,只怕二十下,自己的命就可以交代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