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懒得分析这其中的原委始末了;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花费了一点时间想明白了的。
既然这次事件可以作为梅子邀发动讨伐顾西南的理由;所以我想我还不会这么快就死掉;他们一定不会将我轻易处死;而是让我这样一个罪证放在最安全的地方;可以随时拿出来去攻击别人。
接下来三天安静的牢狱生活证明了我的判断是正确地;我仿佛是一只被丢弃在废墟中地臭虫;所有的人都遗忘了我的存在。任我自生自灭了。
我也不再舍弃那些坚硬难以下咽的馒头米饭。一口口咀嚼那些硬的像石头一样的干馒头时候;我忍不住会想起磨牙的小老鼠;才猛然惊觉应该查看下牢房内是否有老鼠的印记。
也终于模糊看见对面牢房里地女人;那是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脸颊消瘦;但一双眼却很精神;额头高高凸起;长长的脖颈白皙地皮肤。大部分时间她都靠在一个小角落里;在我看向她的时候偶尔对我微微笑;而我也报以同样的微笑。这个大概算是患难中的朋友了吧。不过我们却从未再说过一句话。
无奈的平静里我开始自嘲;甚至想到是否应该让人给我拿来一些纸笔;也来上一段故事;流于后人说不定也是一部伟大的巨着。自嘲过后开始感叹世事无常。
第四天早晨;在我缓慢睁眼;认为又要迎接另一个无聊的监狱生活时;牢房外响起了一些小小的动静。
“带柳飘飘出来。”高昂地声音在阴暗地牢房里突兀的响起来;震得牢房里所有人都趴到铁柱牢门上向外张望。
一个矮胖地女人进来。咣铛一声给我打开牢门。高喊一声;“柳飘飘。”这一声仿佛用尽了她全身气力。在我走出牢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我还听见她在长长舒气。
许多女人都把身子贴在牢门上;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我回头看了一眼关在对面的女人;她正安静坐在她的小角落里;看也没看我一眼;跟往常一样沉思着。
外面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我眼一阵生疼;微微闭眼减弱这种灼人的疼痛;在狱卒声声不耐烦的吆喝里;低着头半天才适应过来。
走了半天;我才发现他们是带我去静水柔;水柔的小院子。我停住脚步;问其中一个狱卒;“为什么带我去静水柔?”
狱卒显得很不耐烦;推了我一把;“少嗦;是咱们水柔小姐仁慈;非要见你一面。”
水柔要见我?关了我这么几天之后;要见我的不是审案子的高官;不是梅子邀不是顾西南;却是被害人;多么奇怪的一件事。而她见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走进小院子我就看见小叶站在院子中间;直直注视我的眼里全是愤恨;此刻的她大概已是恨我入骨吧。
狱卒一左一右紧紧跟着我;一直走到小叶跟前;小叶看着我;忽然问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完两眼就红了;低下头去不再看我。
“小叶;是飘飘来了吗?”屋里传出虚弱的声音。
“你们先在外面等着吧。”小叶轻声说道。
其中一狱卒显然有些不放心;“小叶;她不会再对小姐怎么样吧?”
小叶还没说话屋里又传出一声;“快让飘飘进来。”
小叶警惕的看看我;推开屋门让我进去。
屋内空间很大;摆设也很简单;木质桌椅木质花盆;一股淡淡的檀香木味在空气中流淌;明亮的阳光从高高的窗户内投进来;一室温暖。
屋内居然无人;他们居然放心让我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来?不怕我再生杀念么?
水柔斜斜靠在里间的床上;面色苍白;眉宇间带着点点伤感;见我进来;面容稍稍耸动了下;瞬即又恢复了正常。能如此安稳坐在床边;看来身上之毒已无大碍。
“飘飘。”她柔声叫我;声音低缓。
“身子好些了么?”实在不忍心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虚弱的好像没有一丝力气。
“你呢?怎么样?”水柔眼里流露的关心又让我小小感动了下;这个小傻丫头;难道不知道我是下毒最大嫌疑犯么?
“你看我不是很好么?”淡淡回她;然后我们就都沉默了。
水柔稍稍低了头默不作声;而我实在不知道她是何用意;所以也一起沉默着。我总感觉她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但又在犹豫着。
过了半天她才抬头看我;“飘飘;你真的喜欢子邀哥哥么?”
暗暗叹口气;其实也略略想到他也许会问我这个问题;笑笑答她;“不是喜欢;好感而已;像他这种极品男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谁见了都会对他有好感的。”
水柔淡淡的笑一下;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飘飘;子邀哥哥是个好人;他心底善良;宅心仁厚;温和有礼;对人总是以礼相待;虽贵为皇子;却毫无跋扈乖戾之气;平日里也多为穷苦人办事。”水柔一口气说了这么话;连吐出的气息都有些微弱了。
“呵呵;水柔;梅子邀有你这等红颜;何等幸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她说这些话什么意思?
“飘飘;再给我说说笑话吧。”她对我惨然一笑;眉间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水柔?”疑惑;她居然问也不问我下毒的事;为什么?但我还是语调一转;笑笑;“好说阳光安静的洒在室内;水柔虚弱的笑声在低低回转;不时捂住小巧的小嘴巴;巧笑嫣然;有那么一瞬间;两腮染上淡淡红晕;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
105。叩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