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翎雕一怔,硬生生沉腕撤掌,抬眼望向高鼻梁大汉:“你怎么说?”
高鼻梁大汉圆睁两眼,颤声说道:“她骗你的,她根本没掳郭家姑娘,连见也没见过!”
玉翎雕又复一怔,道:“马二当家的,这话……”
高鼻梁大汉道:“玉翎雕,我拿马家的旗号担保,你信不信?”
玉翎雕刹时怔住了。
突然,一声尖叫划空响起:“二哥,你好……”
大姑娘马荣贞像一阵旋风,又像刚出柙的猛虎,转身扑向了高鼻梁大汉,神态怕人地叫道:“我杀了你。”扬掌劈向了高鼻梁大汉!
高鼻梁大汉像没瞧见,圆睁着眼,愣愣地站在那儿,没动,也没说话,便连眼皮也没眨动一下。
眼看那只欺雪赛霜,柔若无骨的玉手就要劈在高鼻梁大汉身上,它忽地往回一收,转过来跟另一只手一起捂上了四姑娘的娇靥,四姑娘哭着还直跳脚:“二哥,你为什么告诉他,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啊!你怕死,你还是个男人么?你还算马家的人么,你不配……”
四姑娘那儿连哭带叫直跳脚。
高鼻梁大汉愣愣地站在那儿,却像个木头人。
四姑娘不叫了,也不跳脚了,哭声也渐渐低了,平静了。
玉翎雕突然开口说道:“二当家的,这是为什么?”
高鼻梁大汉木木然刚说了声:“我……”
四姑娘猛可里放下了手,娇靥煞白,美目微红,嘶声叫道:“不许你多嘴。”高鼻梁大汉立即闭上了嘴。
玉翎雕转眼望向四姑娘,道:“那么我问你。”
马四姑娘道:“你管不着,我高兴。”
玉翎雕道:“你这是戏弄我……”
“就是!”马四姑娘大声说道:“你怎么样?再发狠,杀我?”
玉翎雕双眉一扬道:“你以为我下不了手么?”
马四姑娘迈步冲了过来,道:“我知道你狠,你横,你下得了手,你下呀,杀呀!”
入目她这种来势、这种阵仗,玉翎雕只得往后退了一步,道:“你既然没掳郭姑娘,我为什么……”
马四姑娘得理不饶人,脚下不停地逼了过去:“跑什么呀!你不是横,不是狠么,跑什么呀!难道怕女人么,你杀呀,你杀呀!”
玉翎雕不愿再退,他知道,再退下去永远没有完,当即冷喝了一声;“站住!”
马四姑娘当真吓了一跳,脚下不由停了一停。
玉翎雕威态一敛,柔声问道:“四姑娘,请告诉我,谁掳去了……”
马四姑娘冷然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呀!告诉你,我不知道,有本事自己去打听,自己去找去,还得快点儿,你要明白,她是个迷人的姑娘家,万一有个差池,你就要……”
玉翎雕机伶一颤,喝道:“住口!”
马四姑娘脸色一颤,道:“怎么,还那么硬,又要发狠?告诉你,我说的是事实……”
只见那后院里飞一般地闯进几个人来,为首的是“辽东”郭家大爷郭燕翎,背后紧跟着两个人,左边是英武俊汉子高念月,右边是“龙记客栈”的帐房瘦老头计全。
马四姑娘一怔,闭上了檀口。
玉翎雕早有惊觉,他转身回望也为之一惊。
魁伟老者跟瘦削老者跨步靠近玉翎雕身后。
高念月入目魁伟老者跟瘦削老者,也不由为之一怔,而适时,大爷郭燕翎犀利目光遍扫全院开了口:“哪位是东北马家的当家的?”
马四姑娘抢在了高鼻梁大汉前头,道:“我就是,尊驾是……”
大爷郭燕翎道:“‘辽东’郭燕翎。”
马四姑娘“哦!”地一声道:“原来是郭大爷到了,恕马荣贞有眼无珠,不识郭大爷当面,郭大爷找马家有什么见教哇?”
大爷郭燕翎目注马四姑娘道:“姑娘是‘玉娇虎’四姑娘?”
马四姑娘道:“不敢,马贼窝里长大的女孩子,郭大爷别见笑。”
大爷郭燕翎道:“好说,郭燕翎久仰四姑娘巾帼奇英,女中豪杰,为人做事,处处愧煞须眉,早想一见,只恨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