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梅君立即转向海老人道:“这位老人家,谢谢您了,我们正愁没法子营救马师哥呢,多亏您大义伸手……”
海老人淡淡说道:“任姑娘不必客气,那是马二当家的命不该绝。”
任梅君像没听见那后一句,妙目微睁,讶然说道:“老人家知道我姓任?”
海老人道:“姑娘不是‘辽东镖局”小孟尝’任少君的令妹‘峨嵋金顶五子之首长眉子’的得意高足么。”
任梅君道:“是呀,老人家究竟是哪位高人呀?”
郭玉珠突然说道:“这位老人家就是当年的海贝勒。”
任梅君脸色猛然一变,“哎呀!”一声道:“您就是海爷呀,我们这些晚辈们没有一个不……”
海老人淡然说道:“任姑娘别客气,贤兄妹今天所获的眷顾,远胜过当日的海青。”
郭玉珠目中异采一闪,但他没说话。
任梅君陡然一惊,但她旋即笑道:“老人家是来找玉珠要郭姑娘的,是么?”显然她是有意顾左右而言他。
海老人点头道:“不错。”
任梅君娇笑说道:“老人家,您找错地方,找错人了,他怎么敢把郭姑娘藏在这儿呀,就是他敢,我也容不了他呀……”
娇媚地瞟了郭玉珠一眼,道:“你说是不,玉珠。”
“不错”,郭玉珠点点头道:“海伯伯,您想想看,有这么一位娇妻在,我岂会再有二心,又怎么敢……”
任梅君红着娇靥,“啐”地一声嗔道:“也不怕老人家笑话。”
海老人看不惯这种打情骂俏,虚情假意,浓眉皱了皱道:“玉珠,我不愿意多事打扰……”
“哎呀,”任梅君娇声说道:“老人家怎么才来就要走呀,干什么这么急呀,坐也没坐,连杯茶都没喝……”
海老人道:“玉珠,把玉霜姑娘交给我带走。”
任梅君道:“老人家,您是怎么了,您不相信他,连我也不信么,您不想想,我怎么会容他藏个女人在身边呀……”
转过头向郭玉珠娇嗔道:“都是你,好说歹说劝不听,现在怎么样,麻烦来了吧,人家找你要人,你拿什么给呀。”
郭玉珠道:“你知道我没有……”
任梅君道:“我知道人家不知道呀,我知道有什么用……”转过头来就要对海老人说话。
海老人却又淡然说道:“任姑娘,我找的是郭玉珠。”
任梅君道:“老人家,郭玉珠是我的丈夫,事关一个女人,我不能说话么,别说玉珠他没有动郭姑娘,就是动了郭姑娘,这也是郭家的家务事,老人家您又何必跟着费心劳神哪。”
海老人浓眉一扬道:“任姑娘的意思是说我管不着?”
任梅君道:“那我可不敢,做晚辈的怎么敢说这话呀,只是老人家,您想我这个做晚辈的说的对不对呀?”
海老人望着任梅君冷笑道:“任姑娘,如果你把郭玉珠当成你的夫婿,你就该为他着想,把玉霜姑娘交我带走,一来可免他铸成大错,二来也可免郭家人来找他,你要知道,今天要是他爹或他六叔找到这儿来,绝不是带走玉霜姑娘就能了事的。”
“哟,老人家。”任梅君道:“瞧您说的,不能了事又能怎么样呀,还能把玉珠杀了不成么。”
海老人道:“任姑娘,那可难说。”
“玉珠,”任梅君霍地转过螓首,叫道:“你听听……”
她很具煽动性,奈何郭玉珠不为所动,淡然说道:“我听见了,海伯伯说的没错,我六叔还好一点,要是我爹找到这儿来,他非杀我不可,我为什么跑出来,不就因为他要杀我么。”
任梅君妙目一瞟,冷笑说道:“海伯伯,瞧你叫得多亲热,我的好人,人家看得是郭家,可不是看得你郭玉珠,一个过了气的贝勒有什么了不得的……”
郭玉珠双眉一扬,道:“梅君……”
“我偏要说。”任梅君撒了赖,一跺脚道:“你怕我可不怕,亏你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呢,人家欺负到你老婆头上,你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霍地转过脸去对海老人道:“我说句实话,郭玉霜是在我这儿,我就是不交,你看看办吧,这是郭家的家务事,外姓的谁也管不着,你就是把她带走又怎么样。迟了,生米已经变成熟饭了,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