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眉送林老夫人出了房门,来至李星儿面前。李星儿怒视道:“你好毒的心思,此事我绝不善罢甘休!”
展眉敛去笑容,冷道:“我对你数次忍让,你一再为难,今日之事给你个教训。你若就此作罢,咱们还是妯娌。如若不然,那便拼个鱼死网破,不死不休吧!”
李星儿看到展眉眼中寒光,心中一凛,冷道:“谁还怕你不成!”转身拂袖而去。
展眉吩咐丫头们自去梳洗沐浴,回至房中。悠远从床上坐起,长舒了口气道:“这装病的滋味还真不好过,只是如此一来,她必更加与你为难。”
展眉皱眉沉声道:“我对她愈是忍让,她倒更加变本加厉。不如此,她更无顾忌。”
悠远点头道:“你也要自己小心,有为难之事尽管对我说。女人之事我无法可想,装病这种小事,倒难不倒我。”
展眉闻言不禁一笑,与悠远目光对视,只觉心中一暖。
李星儿自回院中,见笑远在房内饮酒,不禁更是气恼。上前将酒杯重重一夺。大声道:“你还有心思喝酒,你知不知道,我今日被韩展眉那贱人设计,在老太太面前大失颜面!”
笑远急站起来道:“你低声些,留神叫人听见。”
李星儿瞧笑远那胆小的样子,更加气恼,恨声道:“我还怕她听不见呢!惹急了我当面便叫她贱人,看她能怎样!”
笑远摇首顿足道:“我的姑奶奶,你说说气话也就算了,她是长子嫡嫂,你就算不怕她,也要顾及大哥!”
李星儿啐了一口道:“你也知道你上头有个大哥,他是长子,你这辈子就被他骑在头上,就将这家业就拱手送与他。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敏行想想!他是长孙,就因为你是次子,将来也要象你一样,处处为那贱人生的孽种卖命!”
笑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默不作声。李星儿眼珠一转,却笑了。吩咐奶娘道:“去把小少爷抱来,今晚在我房里跟我睡。”
李星儿回身对笑远恶狠狠道:“你自去书房睡吧,我倒要看看老太太是疼媳妇,还是疼孙子!”
次日清早,展眉打发李贵领了银子送去厨房,让厨房采买原料。又吩咐了各房的茶饭,足足忙了一个时辰,才得回房。
午饭刚过,展眉正要歇中觉,就叫双喜急匆匆的赶来,急声说道:“刚刚二少奶奶差人来回老太太,小少爷敏行腹中疼痛,呕吐不止。我听其意思,倒象是冲着您来的。老太太现已过去了,大少奶奶您可要有个准备。”
双喜说完,匆匆又告辞而去。展眉柳眉微皱,唤来银月道:“你且随我去二房中看看。玉镜你自在房中等候,不要出门。”
银月也知事情不妙,急忙随着展眉来至李星儿房中。
只见地上黑压压站了一屋子人。李星儿正搂着敏行大哭。林老夫人坐在房中上首,满面恼怒着急之色。见展眉进来,也不待她见礼,劈头问道:“今日各房的茶饭,可是你吩咐的?”
展眉点头道:“是,早起我在厨房里吩咐的,可是有何不妥?”
李喜儿抬头,指着展眉恨声道:“有何不妥,你还假作不知。你就算恨我,也不该在朝敏行下手,你也太毒了!”
展眉皱眉道:“二妹妹这话是从何而来?”
李星儿哭道:“今儿早起,敏行吃了厨房里头送来的枣泥栗子糕,便腹中疼痛,呕吐不止,现厨房是你管着,昨日又与我争执,不是你做的,是谁做的。”
说罢偷眼瞧向林老夫人,跪倒在地哭道;“娘,您可只有敏行这一个孙子,您要为他做主啊!”
林老夫人沉声说道:“事情还未查明,到底是生病还是中毒。你这般哭哭啼啼做什么,叫人去催催,怎么这大夫还不来?”
下人等早已出去催促,过不多时,府里常年走动的伍大夫由婆子们引着进来。伍大夫还欲打躬问好。林老夫人摆摆手,示意免了。
伍大夫忙翻翻敏行的眼皮,又左右手轮流诊脉。末了从药囊中取出一枚银针,扎向敏行左手虎口,敏行吃痛,更大声啼哭起来!
林老夫人心痛不已,伍大夫站起身回道:“小老儿医术不精,瞧小少爷脉象虽未有中毒之象。银针探穴,却针尖发黑,想必是毒药所致。”
林老夫人身子向前一探,沉声问道:“可当真?”
伍大夫满头大汗,颤声道:“是,是的。不过所幸吃的不多,倒没性命之忧”
言罢就在房中开了方子取药。林老夫人着人马上去熬药,又看敏行哭闹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