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彻没有说话。
“不过她现在的症状还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初期。”医生解释说,“我们分析认为她是在一年前头部受伤以后,由于脑表面其他小静脉或小动脉破裂出血量细微,所以当时检查未见异常,而是在她伤后较长时间以后才逐渐形成血肿。”
“通常,我是说遇到这种情况,你们会怎样治疗?”
“初期我们以一般治疗为主,建议患者卧床休息,注意观察她的生命体征:血压、脉搏、呼吸,意识和瞳孔改变。之后我们还会为她再做一次脑血管造影。她现在有头痛或是头晕的现象出现吗?”医生问。
“我不知道。”阿彻如实回答。
“如果有的话说明颅内压在增高,严重时甚至会昏迷,这很重要。”医生说,“一周后,如果血肿情况还是没有好转的话,我们建议手术来清除颅内血肿。”医生说道。
阿彻从椅子上站起来,“我知道了。谢谢你。”说完,他离开诊室。
山上的寺庙中。
阿彻站在院落里的许愿钟前祈福。
上午离开医院以后,他就带着她来到这里。她站在一旁,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佛经上说,人世间的一切,其本质属性皆苦。”阿彻虔诚的许完愿以后,对她说,“我们每个人从拥有生命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死,死了又生,生生世世不断轮回受苦。生老病死苦,爱憎离别苦,求不得苦。”
她默然不语。
“据佛经记载,释迦牟尼出家后,曾在尼连禅河畔修苦行六年,后来走到一棵毕波罗树下静坐,又经过整整七昼夜的潜心思考,终于对人生痛苦的原由和达到灭苦方法的真谛大彻大悟,这才成佛。”
。 想看书来
零度空间 第四章(7)
“你相信?”她问道。
他一笑,“在零度空间中常会有奇异的事情发生。”他指着一排排许愿袋中的一个告诉她,“打开它看看。”
她解开上面系着的绳子,打开里面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纾薇 平安 的字样,落款是他的名字,日期是一年前。她再打开旁边其他几个,里面的内容也全部一样。整整一年,一共十二个。他每个月都会来这里一次。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把那些纸条放回去,然后重新系好。
阿彻说:“想不想知道一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他。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
他们开车来到几百公里外的一处墓地。
她一脸疑惑的推开车门走下车看着他,“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问。
他不回答。
按照姓名第一个字母的排列,他找到其中一个墓碑。
她在看到墓碑上照片的第一眼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记得我给过你一张相片吗?”阿彻说,“她就是照片中的那个女人。”
墓碑上刻的日期也是一年前,立碑人是张俊辉。而摆放在墓碑前已经干枯了很久的,是整整一大束白色和粉色的矢车菊。好熟悉的矢车菊。她紧紧盯着它,好久都无法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矢车菊本身却有幸福的意思。”
她想起他曾经说过的:
“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死亡是个悲剧。可是对于死去的人而言,或许,那未尝不是种幸福的归属。”
以及,他在那些日子里,偶尔总是会怅然所失的样子。
她的心情突然好像雨季来临一样潮湿。她从一开始就应该有那种觉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