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樱草?”她问,“是给我的吗?”
张俊辉点点头,“是的。”
“谢谢。”她说。
他深深凝视着她的脸,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对她说:“不用谢。”然后走了出去。
我从没有奢望过,她可以给我她的一生。
于是和一年前一样,她又一次失去了记忆。
唯一不同是,这次她忘记的人,是我。
不知道这算不算天意。
“我好害怕将来有一天,自己会忘记爱你的感觉——”
那天晚上她说过的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始终回荡在耳边。
而当时没有勇气说出口,却再也来不及说的话是,其实,我也很害怕。
甚至,不敢再去想答案。
那个时候我还以为,如果她能够忘记。
那么我想,我应该也可以的。
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是在骗自己。
“这是什么?”
张俊辉走后,阿彻进来看到以后问。
“西洋樱草。”她不知不觉中说出关于这种植物的故事,“它总是在冬末春初的时候开花……”
“好像在绝望寒冷的冬天里,能给人带来春天的温暖,冬天总会过去——”
“所以,”她说,“它的花语是初恋,和希望。”
就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似乎刚才那个人,他也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而他注视我时的眼神,久久留在我眼底。
无法离去。
就连我的心,仿佛也被吸了进去。
不可自拔。
她呆愣了一下。
“你怎么了?”阿彻问。
“我也不知道。”抬起手,她触摸到自己的眼泪,莫名的流了下来。
十天后她出院。
因为头发没有完全长出来,所以她戴了帽子。既好看又很保暖。
张俊辉的车就停在医院对面的街边。他在车里,远远看着她和阿彻坐上车然后开车离开。
“我好想喝那间小旅店的老板娘煮的汤哦。”她对正在开车的阿彻说,“好久都没去过,我真的好怀念那个汤的味道。”
阿彻边开车边笑。
“你在笑什么?”她假装生气的问道,“你是在笑我吗?”
“不是。”他否认,“我没有在笑你,我怎么会笑你呢?”
“那你是在笑什么?”
阿彻想起不久前的事情,“我只不过突然想起一些事,觉得很有趣罢了。”他说,“我们现在就去那家店,到那里去喝汤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