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冰狸火狐?莫非小哥还有其他难言之隐?”聂问皱起眉头问。
“也不是什么难言之隐,实不相瞒,我现在是全国a级通缉犯,我不想给阿尔默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邵振话音刚落,霍仙翁豁然一惊,踉踉跄跄的倒退几步差点跌倒,眼神难以置信的瞪着邵振。
邵振的话宛若一把冰刀一样狠狠的插进霍仙翁微力跳动的心脏,差点喘不过气来。从内心漫延出的恐惧和质疑,像冰刀化成的冰冷刺骨的液体渗透进霍仙翁的心脏,不忍发出一声寒颤:“真的?”
“嗯,对不起,我也是昨天才刚知道,所以昨天才没有回来,也是因为这件事。”邵振面不改色,但语气中带着隐隐焦虑。
聂问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他听得云里来雾里去去的,遂地追问:“为什么啊?贩毒走私?还是杀人放火?”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得回天城弄清楚,在这里待太久恐怕对阿尔默村的村民会造成不好的影响。”邵振说完,见霍仙翁满眼溢满了失望,他感到异常的内疚,又缓缓解释说:“爷爷,你放心,我邵振没做任何违背良心的事,只是一个误会,您不用担心!”
从邵振的眼神里,霍仙翁读到了他从未曾看过的坚决,他为什么要怀疑邵振呢?他应该义无反顾的信任邵振啊,难道不是吗?
半天后,霍仙翁才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可是,全国通缉这事可不小啊,要是真的,你这辈子就完了。”
“爷爷,你别想太多了,我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么?这点事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邵振的话里有话,此时眼里已不再那般忧愁,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坚毅。
“仙翁,聂叔叔!”正在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这段沉默。
大伙纷纷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骑在牛背上的小宝正在向他们召唤。
四野的鲜花开得正盛,天上翻动着滚滚白云,草叶上的万颗露珠,被晨阳一照,每颗水珠都变桔绿,由亮蓝变靛靑,不时还闪出闪出一道彩虹,赫然有种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之美。
于晨阳中,小宝就这样一手牵着牛绳,一手持着牛鞭,笑嘻嘻的邀着一头老牛往邵振他们方向慢悠悠的走来。
“小宝,怎么这么早就去放牛啊?”霍仙翁声音带着些心疼的问。
“早上草嫩啊,牛妞吃饱了才能干活呢!”小宝亲切的称呼这头老牛为牛妞,口语似乎并无埋怨之意。
“哎,这娃肯定又是他舅妈给使的,真可怜。”一旁的聂问也不由对小宝心生怜悯的叹了一声。
“舅妈?小宝他爸妈呢?”邵振不解的问。
聂问深叹一气,“哎,四年前他妈妈去县城打工,一年后突然和家里失去了联系。”说到这里,聂问的记忆仿佛被往事激起一阵波澜,浮起的愁纹经久不息。
“那他爸呢?”少将生起一些好奇,深凝的看着聂问,追问道。
“他妈妈失联后,他爸爸就去找了,没想到这一去,就渺无音讯。”
“不会吧?他才这么小,他爸妈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少将想到自己的遭遇,开始对小宝有些同命相怜。
“村里也托人打听过,可就是没一点线索,可苦了这孩子,四岁就没爹妈在身边,还好从小除了调皮点也算懂事。”
“那他现在和谁一起生活啊?”邵振望着远处正向他们慢慢靠近的小宝,瘦弱的身躯架在牛背上,仿佛一阵风随时都可能将他吹倒似的,天真无邪的外表让外人根本看不出这个孩子背后竟有如此悲痛的遭遇。这么小没了爸爸妈妈,这得多坚强的心才能撑起这颗瘦弱的心灵啊。
听着邵振的话,聂问的心好像被什么刺痛了下,面露愁容,续道:“从他爸爸走后,就一直住在他大舅家里,可毕竟还是个外人,没少被他舅妈孽待。以前这孩子还一直嚷着要去找爸爸妈妈,从有一次被他舅妈发狠打得小手掌都冒血珠子后,就再也没在提起过他爸妈,也没再哭过。”聂问说到这里,眼眶有些泛红,顿了下,又继续说:“那次全体村民还上门把他舅妈狠狠的责骂一顿后,倒也收敛了许多。村民们也会时常给他家送些油米鱼干什么的,可都不知道这孩子吃到没。”
聂问他们说话间,小宝骑着老牛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不等众人反映,小身子敏捷的一扭,就跳下了牛背。
老牛倒也听话,站在一旁哪也不去,仿佛在一旁安静的等着自己的小主人。
小宝蹦跳着走上前来就礼貌的打招呼道:“霍爷爷、聂叔叔好!”小宝记性倒也很好,清楚的记得邵振他们的名字,于是也不忘跟邵振他们打招呼,“邵大哥好!”小宝似乎对邵振有种莫名的敬畏,跟邵振说话时,眼睛直溜溜的盯着邵振的左眼眨巴眨巴的看。
这时少将故意干咳了几声,眼看小宝除了他和可巴都没打招呼,似乎感觉没存在感,像似在故意提醒小宝还漏了两个人似的。
小宝很机灵,一下就明白了过来,立时对少将和可巴笑呵呵的道:“少叔叔、可巴小哥好!”
小宝这话一出,可巴是乐了,可少将脸色一下就绿了下去,眼珠子差点都瞪得掉出来,他清冷的对小宝强调道:“小宝,是少大哥。”
“少叔叔!”
“少大哥。”少将极力掩饰住内心的怒气,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