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救你?”
“我的银行……卡片还需要多一个的星期,或者两个星期,所以我需要两千。”
“人民币还是欧元?”
“rmb。”
“你现在手上还剩多少钱?”
“五个一百,还有一些小的,很小的,一块一块的。”
“你的银行卡补办好就必须马上还我!”
“ok!”
“可是我怎么给你?”
“我去你那里。”
“什么?”
“我的朋友去西安和西藏了,他们不可以等我,我一个人不可以很有意思。我去你那里一个星期,跟你玩!”
“我后天要去一个城市,叫深圳,离广州很近,你过来拿钱吧,只是我没有时间跟你玩,我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玩。youknowthat。”
“你能把你twitter上面批评我的话删去吗?你也不怕我看到了不理你!”
“你看了twitter?你有twitter了吗?你是我的朋友了吗?”
“没有,都没有!除非你先删掉骂我的那些话!”
“oh,twitteristfurdenmomentdal。wirmussenehrlichsein。”(twitter记录的是那一刻是怎么样的,我们得诚实。)
“行行行,你有理!删不删随便你,反正我永远不开通twitter!”
“啊哈哈哈!”
我挂了电话,幸灾乐祸地骂了一句,活该,你也有今天!
他是soeren,是我在德国的邻居、校友和每周二晚上的兼职同事。
他除了每周二晚去我打工的thestumbleinn酒吧兼职做一个叫“thequiznight”的游戏的主持人外,课余都在一个超跑俱乐部兼职。那个超跑俱乐部其实就是个租车公司,只不过租的都是跑车,客户百分之九十都是外国人,中国人、日本人、中东人又占了百分之九十中的百分之八十。那些富豪就是为了在德国不限速的高速上开一开跑车,感受让车飞起来的快感。所以那个俱乐部的员工哪怕是兼职都必须至少会中文、日文和阿拉伯语中的任意一种语言。
soeren的外婆是北京人,外公是汉堡人,爸爸是纯意大利人,他爸爸二十几年前到汉堡旅游,遇上他妈,先上车后补票就在汉堡定了居。soeren上大学后,父母把房子卖掉,去法国南部的一个岛屿上买了个海景房,享受人生去了,由得他自生自灭。
他父母敢那样,也是因为他头一年就狗屎运找到了这个兼职工作。从富豪们手上挣的小费是德国平均工资的两倍,是他父母退休工资的总和,供他约会、喝酒、爬山、时间再多一点还出国旅游,每星期二晚上去thestumbleinn表面主持实则泡妞。
就这么不把钱当钱挣,不把钱当钱花的soeren,居然会有一天为了钱跟我发出求救的信号,还低三下四任我蹂躏。
真是风水轮流转,想想都爽!
我把外衣的拉链拉上,把脖子缩进领子里,把桌上那堆资料抱在怀中。
靠,我不是更穷吗?他有好几百,我可能缺好几万呢?
林木森分配任务的时候,发现深圳分公司的有几位员工离职前并没有进行完整的工作交接,邮箱密码没有发邮件交代。他急于进入公司网络管理的后台,我试了下我自己的邮箱密码,顺利登陆了。
我真的只是试,没报一点希望,居然成功了!
“行啊你!”林木森说。
“怎么会是我的密码?”我也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