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绝不会这么没礼貌的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去打扰它们。
当我回到自己熟悉的阵地的时候,大部份的战士都已经在睡梦中了,自从知道要防御美国佬的进攻,大家都很自觉地再次把生物钟调整为在夜里睡觉。
因为不想吵醒同志们,所以就忍着大家的脚臭味摸进了坑道,接着在黑暗得没有一丝光线的坑道里摸索着,希望能找到一块合适的地方铺开床躺下。
但是刚找到了一块地,还没等我解下背上的行军被,突然就有一个人在背后抱着我,接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按倒在地,一把冰凉的带着血腥味的军刺贴住了我的脖子,让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是俺是俺……”我赶忙大声叫唤着,终于意识到这么偷偷摸摸地钻进坑道是件很危险的事。
“是崔营长……”有人认出了我的声音,背后按着我的手很快就跟着松开了。
这时有人划燃了一根火柴,正好让我看见虎子正急急忙忙地把军刺藏了起来。
“成啊虎子!”我摸了摸还凉嗖嗖的脖子,心有余辜地说道:“差点就给俺放血了是吧!”
“哪……哪敢哩!”虎子搓着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说崔营长,你不是出任务去了吗?咋这时候回来哩?俺还以为是反动派摸洞来了,幸好俺是想抓个活口,要不然……”
说到这虎子突然明白说错话了,赶忙收住了口,反倒把我吓了一大跳——原来这家伙还是想捉个活的,否则以他喜欢扭人脖子的习惯,说不准刚才就给我来这么一下了。
第四卷 第四次战役 第三十一章 空降兵
第二天美军就知道他们插入我军后方的特种部队在一夜之间就化为乌有。这事无疑再一次打击了他们原来就不高的士气,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们都没有发起一次像样的进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进攻与其说是进攻还不如说是试探,他们是在试探我们还有没有子弹,他们是在试探我们有没有被饿得没了力气……
在他们指挥官构画的蓝图里,我们应该是处在崩溃的边缘,只要他们再加一把劲,或者再多等几天,我们就会成批成批的饿死,就会连阻止他前进的子弹都没有。那时他们就可以轻松的迈着正步跨过我们的防线,所以他们在等着。
如果是按照历史的发展,志愿军的确是像他们认为的那样,饿死的、冻死的不计其数,但是自从起出了那五车粮食后,情况就有很大的好转了。
按上级的命令,我们要在这里守十天左右,所以师部就按十天的配给,有计划地将粮食分配到战士们手上,虽说还是吃得半饱不饱的,但基本上还能维持。
不过这种情况只局限性于我们这支部队,整条战线上的其它的部队都在挨着饿呢!一旦有哪支部队垮了下来。那么敌人很快就会插到我们的后方,整个战线也都要随之崩溃。
而且粮食虽说得到了缓解,但是弹药却随着美军的进攻次数的增多而越来越少,不少战士已经陷入了无弹可打的尴尬境地。
也不知道是为了打击我们的士气,还是为了泄恨,美军在这段时间里每天都成吨成吨地向我们阵地倾泻着炮弹。
要打退美国佬的攻击似乎很简单,我们只要向他们打上一串子弹,证明我们还没有饿得没力气扣扳机,证明我们有子弹,他们很快就会退了下去。但是敌人这个炮轰啊,却是让战士们烦不胜烦,白天也轰,晚上也轰,冲锋之前轰,冲锋之后还轰……
据说有一种自卑的人,他们总爱耻高气昂的,表现得很高傲的样子,我想美国佬似乎跟这种自卑的人有些相似,因为我觉得他们是在以炮火的强大,来掩饰他们心中的恐惧和懦弱。
虽说有坑道的掩护,炮击没给志愿军战士们造成多大的伤亡,但是别说,还真有几个志愿军战士就被打成了疯子。
几天前的一阵炮击过后,我们突然间就会看到一个战士在坑道外大喊:“打炮啦!打炮啦!”
有时嘴里还大叫着:“趴下!快趴下……”见着有人站着就冲上去把他按倒。
接着发疯的战士陆陆续续地多了四、五个。
看着这些发疯的战友,战士们没有不心酸的。好多战士想冲上去救他们,但是却又毫无办法,他们力气大的惊人。对战士们又抓又咬的,好不容易把他们拉进了坑道里,一个没注意又让他们跑了出去,结果美国佬的几轮炮轰下来就都不见踪影了。
战士们都说他们是跑到别的地方疯去了,我也很愿意这样想!
这一日天朗气清,老天爷格外开恩地撕开了他灰蒙蒙的脸换上了一副笑容。我们阵地跟往常一样遭到美军炮火的洗礼后,我就像平时一样爬上了山顶观看美军进攻前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