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显儒你也挂两个!”我命令道:“还有你们几个,一人手上拎着一个。记着,咱们现在是伪军的扫雷部队,是来替美国佬扫雷的。到了美军防线的时候,谁也不许说话!”
“是!”战士们应了声,就上来几个人各自取了一枚地雷。
没领到地雷的战士就随手从地上剪下一断美军布下的电话线。卷了几圈背在身上,再用布包上几个木块,就当作是地雷引爆器,霎时就有了些工兵部队的样子。
把志愿军特有的水壶和印有汉字的毛巾解下来埋藏在雪地里,再互相观察了下对方,没看出什么疑点后,战士们就再次走上了行军的道路。
开始我们还没敢走公路,因为这里离394。8高地不远,我们这支伪军小分队很容易就会让美军联想到潜入他们阵地的敌人。所以我们几个人虽说是全副伪军装份,但还是很小心地钻进森林里走山路。直到走了一个多小时后,估摸着差不多到了美军的防线,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上了公路。
这一路上我都有些战战兢兢的,不是因为怕被美军发现,而且担心脖子上挂的这两颗地雷……
我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风头在脖子上挂着这两个玩意了!话说在第三次战役的时候被地雷给吓着了,到现在还留着阴影,一看到这形状的东西心里就有点发毛。就因为这,一路上我都小心翼翼地像伺侯祖宗一样扶着肩上的这两个东西,就担心万一它们发起脾气来……不过好在这一路上战士们都是小心翼翼的行军,所以我的举动也并不显得奇怪,战士们都以为我这是在提防美国佬呢!
有时我也很想让王显儒再检查检查,担心他是不是出了差错漏剪了哪根线了,但做为团长的我实在落不下那个面子,于是也就只好作罢。
就这样如履薄冰地走了一阵子,就来到了美军防线。
美军防线上大多数的探照灯都是对准了我军阵地照射,但也有几盏探照灯照着山脚下蜿蜒的公路。照想这些探照灯更大的作用,该是为夜间行军的部队引路的!
“嘿!你们是谁?”
当一盏探照灯照向我们时,就只听见光源处的美国佬大声朝我们喊话。
他们的警惕性并不高。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因为我甚至没有听到拉枪栓的声音。于是我镇定地指了指挂在脖子上的地雷,用英语朝光源处大声喊着:“我们是奉命前来扫雷的!听说前面的公路上有地雷,我们没有搞错吧!”
我说的这些话是在冒险,同样也是为自己预先找了借口。
我们走的目的地,正是王显儒前几天埋下几十颗地雷的那段公路,所以我才会说上这么一句话。
这时候美军应该已经发现那段公路上有地雷,或者是已经在那段公路上有了伤亡,如果他们把这个情况报告上级并请求工兵支援那就更好了。我这么一问很快就可以打消他们所有的顾虑。
但是……如果美军的办事效率很高已经派人清除了那些地雷的话,我这句话无疑又会让我们露出了马脚。
所以我又在后面加了一句——我们没有搞错吧!
“哦,没错!”那名美军的回答让我欣喜若狂,虽说他在刺眼的光源处我根本就看不到他,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笑容。
“欢迎你们!”他说:“那些该死的赤色分子用我们的地雷堵住了公路,为此我们还损失了一车粮食和几个人。刚才我们还在谈论着工兵什么时候才会到呢!”
“是那边吗?”我强忍着心中的笑意,明知故问地指着公路的另一头问道。
“没错!”那名美国佬很热情地回答道:“大慨还有四里路,我会通知前面的弟兄给你们引路的,祝你们好运!”
“谢谢!也祝你好运!”这名美国佬无疑又给了我一个意外的惊喜,因为我知道有他这句话,这一路下去几乎就可以说是畅通无阻了。
接下来更让我们意外的是,那名美军竟然还热心到用探照灯一路给我们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我突然觉得,美军其实对伪军实在也不错。
当然,除了美军爱用伪军当炮灰外。
在那名热心的美军的帮助下。我们这支“工兵部队”很顺利的通过了美军一道又一道关卡,而且一路上还有美军的探照灯帮我们照亮前进的道路,让我们都有一种被尊重的自豪感了。
但是我想,这也许是美国佬太过无聊了吧!如果是我,这一整晚都抱着个冰冷的探照灯转来转去,我想就是一只老鼠,我也会很愿意为它照亮回窝的道路。
那名美军估算得很准,大慨走了两公里,我们就看到前面公路的一道由铁丝网、木栅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