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唯一成功的个体。
利维坦得到了这一技术后,他没有能力将其拓展,创造出更多的无魂者,只能把自己作为独一无二的个例进行研究、复制,搭建起了这时溯之轴系统。
伯洛戈问道,“只要摧毁了时溯之轴系统,我就不再是不死之身了吗?”
“差不多吧,”利维坦说,“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没有完美的不死之身,只有趋于完美的。”
伯洛戈继续问道,“也就是说,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引爆此地,夺走我的不死之身吗?”
自身起源的过往在眼前飞逝,无数种可能在伯洛戈的眼前浮现。
“不止是夺走我的不死之身,说到底,我的不死机制,其实听起来更像是意识与灵魂在一个个无魂者躯壳间转移,而我最初就是这样诞生的。”
伯洛戈似乎察觉到了利维坦的阴谋所在,“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把又一个灵魂塞进无魂者的躯体里,创造出另一个伯洛戈·拉撒路,把他的人生彻底搞砸。”
无名的怒火从伯洛戈的心头升起,他想起了那漫长的战争,想起了圣城之陨,他看到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从过去蔓延到了现在,牢牢地捆住了自己的命运。
“告诉我,利维坦,”伯洛戈厉声道,“我明明从命运里逃掉了,为什么圣城之陨那一日,我又回去了?”
当年幼的伯洛戈离开神圣之城,在红杉镇展开新生活时,伯洛戈可以肯定,自己确确实实从命运的手中逃掉了,可最终,自己还是踏上了战场,于那一日,出现在了神圣之城外。
在那万丈辉煌的光芒中,自己与魔鬼签订了血契,出卖了灵魂。
这听起来就像一个蓄意已久的阴谋。
伯洛戈攥紧了拳头,死盯着他,“是你在操纵我的人生吗?”
“不是的。”
利维坦否认了伯洛戈的指控,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无魂者的躯体、具备异世界坐标的灵魂,在这两点上,我可以肯定,它们的诞生是人为的,早有预谋的。
但是,你不是的,伯洛戈。”
利维坦……希尔回忆起了那一日,遥远过去的那一日,他的朋友死在了自己的眼前,仅存的成果也被送入曲径裂隙之中。
“那一日你确确实实从命运的手中逃掉了,但或许,是你自己也渴望着复仇,圣城之陨的那一天,你回来了,出现在了战场上。”
希尔笑了起来,“说实话,我原计划并不是这样的,但当我在战场上发觉到你的存在时,一个崭新的想法取代了原有的一切。”
“说起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伯洛戈,”希尔坦言道,“正是那一日你出现在了战场上,所以你才促使了赌约的成立。”
有阴谋也有偶然,但不容置疑的是,这一切都由伯洛戈的意志推动着。
“伯洛戈,你的‘身’与‘灵’,或许是一个个阴谋的产物,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由此诞生的‘心’。
伯洛戈·拉撒路这一意志,它完完全全属于你自己。”
伯洛戈憎恨着魔鬼、怀疑着魔鬼,但此刻,他本能地相信了利维坦的话。
“那是一场偶然?”
“是的,无数阴谋中的一次偶然。”
“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另一个人。”
“没错,你并不特殊,特殊的是这个时代,是无数意志互相纷争的终局,是必须有一个人出现。”
希尔轻声道,“只是恰好你站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