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幼年小凤和小菊的年青母亲用身体掩护住两个孩子,在疯狂舞动的拳脚当中,她半趴着,双手撑在地上,把两个孩子挡在下面。
一些村民看不下去,走过来提出意见。
殴打终于结束,几名老年女子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还有几名婴儿掉到地上,混乱中不知被谁给踩死了。
小凤和小菊的母亲奇迹般竟然没受到很严重的伤害,她慢慢直起腰,露出怀中的两个孩子。
另外还有三名妇女和两名小孩子仍然活着,她们慢慢挤到一起,脸上全是漠然的表情,谁也没有哭泣或者是大叫,只是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圈状,小心翼翼地把还活着的孩子以及几具小小的尸体挡在内部。
冤有头债有主
现场一片混乱,就连一些胆小的孩子开始哭泣,一部分村民对这样的情景流露出同情以及不安,另一些则站在旧军装一方,跟着喊口号,表示对地主及其家属的深仇大恨。
几名村妇走到幸存的地主家眷旁边,想要帮忙,迎接她们的是冷漠而充满怨恨的目光。
画面再次转换,古屋的院子里冷冷清清,一名似乎直不起腰的妇人慢慢从地上拾起落叶,扔进筐里。
一名骨瘦如柴的女子蹲在桃树下,不停地咳嗽,嘴里流出许多血,她显然时日无多,眼看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小菊说:“我和小凤还有娘活下来。二姨和小哥哥、二娘和表姐也逃过了此劫,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由于受伤之后得不到医治,表姐死在家里,然后二娘投井自杀。”
“真够惨的,这样的暴行居然出现在近代,非常不应该。”成崖余说。
小凤缓缓挥手,幻像彻底散去,古屋恢复了破败的模样,与此同时,月亮出现在天空中,稀疏的星辰在云层的空隙之间闪烁。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丁能问。
“报仇。”小菊冷冷地回答。
“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你们的仇人到了2010年仍然活着的恐怕已经不多,我认为应该停止了。”丁能说。
“你还没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小凤说。
“我知道,你们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一心想复仇,可是冤有头债有主,我认为针对那几名带头的人就可以了,请勿把事态扩大化。”丁能说。
“我们并没有乱来,每一个弄死的人都是当年杀害我们家人的坏蛋,或者就是坏蛋的后代。”小凤眼中掠过一丝怒气。
成崖余忍不住问:“我的那几位手下什么地方惹上你们了,为何那样对付他们?”
小菊显得理直气壮:“他们四人的爷爷当年全是土改工作组成员,血债血偿,父债子偿,他们的爷爷全都死掉了,当然只能把账算到他们头上。”
冤有头债有主
丁能伸手轻轻捅了一下成崖余的后背,想要示意他别跟两只小怪物生气,当心惹恼了对方,弄得无法回二十一世纪就糟糕了。
成崖余对提醒没有反应,仍在提出激烈的问题:“你们死掉很多年了,为何直到2010年还没结束复仇,先前做什么去了?”
小凤说:“此前我们的魂魄一直呆在这幢大宅里无法离开,没有机会去找那些混蛋算账,一直到了零九年的冬天,这种情况才得到改变。”
阿朱问:“为什么这样?据我所知阴魂是很自由的。”
“我们被害死之后,怨气纠结不散,当然不肯到地府报到,只是由于能力不足,无法直接伤害仇敌,只能简单骚扰一下,比如让谁做几个噩梦,或者趁着谁生病体虚的时候围上去吸取一点阳气之类,但是就连这样的行为也被阻止,那帮坏蛋居然从外乡请到一位巫婆,然后在巫婆的主使下把我们全家人的尸骨从土里挖出来,集中起来弄到池塘里,用碎石压住,接着作法封住宅子,让我们的魂魄无法离开这里。”小菊说。
这句话让丁能和成崖余还有猛男感觉到呕吐的冲动,因为中午他们吃了一顿牛蛙大餐,而那些牛蛙来自于池塘内。
“后来你们怎么出来的?”阿朱问。
“去年冬天,不知道为什么,对我们的禁制突然莫名其妙消失了,于是我们终于得到了复仇的机会,可是这时已经物是人非,当年杀害我们家里人的那些坏蛋死掉大半,还活着已经不多,对于那些已经死掉的罪魁祸首,当然只好对他们的后人动手。”小凤说。
阿朱缓缓点头:“想来是由于设下禁制的那位巫婆已经去世的缘故,所以你们重获自由。不过数十年被限制在此地也有好处,你们可以专心修炼鬼道,所以有了今日的成就,现在你们已经非常厉害,如果去地府定居的话,当个一方之主是没有问题的,运气好的话,没准可以得到常识,成为一名地府公务员,从此修成正果。”
“你得以转世重生,想必在地府的时候也是厉害角色。”小凤说。
“我曾经是地府黄泥大道的大姐头,在这个位子上呆了许多年。”阿朱想了想,“前后大概有一百几十年时间,这期间我和阿紫一直是鬼街老大。”
“失敬,原来是鬼街前任首领。”小菊说。
怨气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