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的事偏偏让自己遇上,一时想找个可以商量一下的人而不可得。
“大家不要着急,在这做得好好的干嘛要辞职呢,现在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可不容易,这样好吗?你们各就各位继续做好每人的事,我会向上面汇报,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至于这位——蓝花花因为受到惊吓,可以先回家休息几天,什么时候康复了再来上班,算病假。”丁能微笑着说。
他不清楚这里请病假是否扣工资,想来是要扣掉一部分的,企业的底层员工当然没法跟吃皇粮的那些人相提并论。
丁能出身于城市无产阶级,他明白劳动者们能够养家糊口没有把自己的孩子饿死就已经算是伟大的成就了,如果运气不佳生点病偏偏又无法自动痊愈的话只能自认倒霉,到医院里随便看个门诊买点药打一针就能让半个月收入烟消云散。
如果可能的话,他将不扣员工的薪水,只要下属别太过分就行。
眼前的事绝对是个难题,尤其对于初涉社会的丁能来说,在学校的时候对于未来他曾做过种种大胆的设想和计划,但从没想到自己刚上任就遇到如此局面,有一伙员工要辞职,原因竟然是撞邪,而那位处长正躺在医院内生死不知。
“我们已经仔细考虑过,一定要辞职,大家都知道丁副刚刚上任,此事肯定让你感到很为难,如果上头怪罪,我们可以帮忙作证,说清楚此事完全与你无关。”一位保安说。
麻烦
正当丁能束手无策之际,保安队长和清洁工组长如救世主下凡般同时驾到。
这两位立即开始了解情况,与各自的手下交谈,形成两个大圈子。
他坐在办公桌前,感觉非常孤独,一大群人在热烈地聊天,他却被排除在外。
只要他盯着某个人多看几眼,对方就会慢慢停止说话,他站起来倒水喝,只要走近某一群,人堆就会变得安静,仿佛大学里一群年青人遇上了校长一样。
他明白,这伙人认定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不可信任同时也无法回避。
他告诉自己这没关系,领导和手下当然要保持合适的距离,不可能太亲密。
那位名叫豆子的中年妇人脸色看着挺好,并不苍白,只是神情总显得有些惶恐。
喝光了第三杯茶水之后,两位头目结束了与员工的谈话,看样子已经取得了某种共识。
“我听人说丁副有特异功能,生具阴阳眼,擅长处理灵异事件,是西门沁警官大力推荐来的。”队长大声对办公室内的所有人说,“所以我们应该信任新来的领导,辞职的事稍后再说,给一点时间。”
丁能听得直皱眉头,自己那几下子能驱邪吗?如果见到可怕的恶鬼,除了逃命还可以做什么?
面对众人仰慕的目光,他明白自己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给他们一些信心,让他们继续工作,直到那位杨处长出院回来。当然如果他们硬要走的话,从人材市场招募新人也很容易,只需打个电话过去,会有大群的年青人前来应聘,这旮旯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
现在要争取的仅仅只是只一段时间的稳定,让领导认同自己的能力,短期内别留下任何坏印象即可。
“最近这段时间里我常常和鬼打交道,并且认识其中一些,严格说来我算不上很擅长这个,但肯定比一般人更有经验。我会尽力而为,帮助大家创造一个安全的工作环境。”丁能努力让自己的肢体语言显得诚恳和可信。
人群低声商量,窃窃私语了一阵之后,一名保安站出来,大声说:“如果丁副夜间能够陪着我们呆在大厦里,我们愿意继续上班,暂时不辞职。”
丁能心里暗暗问候这家伙的女性亲戚,脸上却只能堆出蛮不在乎的笑容。
“这个没问题,今晚就陪着大家上班好啦,明天以后一切照旧,这样没意见吧?”他笑着说。
保安转过身同其它人商量了几分钟后说:“大家决定了,麻烦丁副至少得我们陪上一星期夜班,如果这期间谁也没有撞邪,再谈接下来的事。”
豆子
丁能感觉到一阵眩晕,难道真得陪这帮家伙上整整七天夜班,这事无法接受,绝对不行。
“我的事挺多,只能陪你们上三天夜班,就这样吧。”他在脸上堆出极严肃的表情,心里想这帮手下怎么也得给点面子吧。
保安们低声商量了几分钟,那位代表再次点头出来,说三天也行,但要求丁能的电话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事随叫随到。
无奈之下,丁能只好点头,众人见状满意而去,只有蓝花花依然坚决要辞职。
仅仅只是走一个人自然无关紧要,丁能让她先回家休息一星期,认真考虑一下,也可以先去找其它工作,过些日子如果还想离开再说。
蓝花花走了,豆子女士再次进来。
“你有事吗?”丁能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感觉轻松了些,毕竟眼前需要应付的人只剩下一个。
“因为夜里发生的事,其它人都避着我,很少和我说话,谁也不愿意跟我一同干活。所以想请丁副重新安排一个工作区域,可以一直上白班的那种,不然就无法继续做了。我的孩子上小学,花销挺大,如果失业了家里就要闹经济危机。”豆子显得可怜兮兮,眼睛甚至有些湿润,仿佛遇上了天大的委屈,“昨天夜里我确实犯了一阵子迷糊,是否真像蓝花花所说那样也弄不清楚,感觉就像很累所以睡了一觉,醒来什么事也没有。”
“我见过鬼上身的人,你的模样瞅着挺精神,倒真的不怎么像,这事有些奇怪。你不用多想,回去好好休息,继续工作就是,等会我和组长说一声,让她给你调个可以单独完成的卫生区域。”丁能仔细观察,没发现她脸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出于好奇,他决定打听一下,“昨天夜里你犯迷糊那段时间里有什么印象还记得吗?”
“没什么特别清楚的记忆,像是在做梦,梦到一片空旷的田野,草是灰色的,脚踩上去软软的,还有许多紫色的小花,天空黑沉沉的,非常近,我慢慢悠悠地散步,感觉很轻松,什么也不必着急,似乎时间停止了流逝。”豆子说。
“嗯,或许是睡着了,以后上班之前喝点浓茶,把自己弄精神些。”丁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