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匣子取来了……”五音在外面禀告。他总能在正确的时间做出正确的事。
赵瑟伸手探出帐外,接了匣子进来,撕开封条,拉霍西楼一起看。匣子里面是三串钥匙。霍西楼拿出其中一串,道:“是这个。”赵瑟点点头道:“你可别认错了!”于是仍旧合上匣子,还给五音,吩咐道:“明日送去给俞郎和莫郎。”
钥匙和锁一样多,足足有十六把,且锁扣极小,开起来极为麻烦。霍西楼躺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赵瑟坐在对面逐一替他开锁。开的时候,赵瑟拎着鸟的翅膀,好奇心大起,问道:“这样做成张开的翅膀,走路时不会划伤两边的皮肤吗?”
霍西楼闭着眼睛道:“怎么会呢!那个翅膀是按着腿的弧度做的,怎么可能划伤。别说走路,就是骑马也没关系。不过时间如果太长了多少还是有点硌的慌。其实没关系,习惯了一点事儿都没有,这样的东西硌一点儿有什么关系?”
赵瑟便不解地摇头道:“既然硌,不用了就是。不行用贞印也挺漂亮,干嘛非用它?”
霍西楼睁开眼睛道:“那你穿几寸高的木跟鞋脚不难受吗,你干吗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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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瑟笑道:“说的也是。”
锁开完了,镶着红宝石的锁扣丢的满床都是。霍西楼自帐中探出头去,管灵犀要了一个小匣子,将飞鸟锁和锁扣逐一放进去,码得整整齐齐。赵瑟在一边看得有趣,便非要抢过去自己整理。她边摆弄边说:“原来你喜欢红宝石,那明天唤匠人帮你多做些镶红宝的玩意儿……”霍西楼便只含笑看着她。
侍奴以琉璃盆盛了温水,捧过来请霍西楼清洗。灵犀刚刚打湿了厚巾拧干,赵瑟便抢过来说:“让我试试……”。湿热的厚巾覆盖住霍西楼的胯骨之下的整个丛林地带,并在他的春笋上轻轻擦拭。加了香精的水喷洒到郁郁葱葱的青草上,草丛立即像初夏的早晨,挂着清凉的露珠,散发出微微的清香……
霍西楼仍然羞涩而习惯于脸红。他微微眯上眼睛,将头扭到一边,好像他不睁眼去看,被妻子轻薄的事实就不存在一样。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微微后仰,双臂放在后面伸直了撑着床铺,双腿则略微分开,弯曲了膝盖虚踩在赵瑟的胯骨两侧。
赵瑟的手掌轻轻按在霍西楼的小腹之下,以手指轻轻缠绕着毛发,很好玩。由于贞锁带了很长时间不曾取下来,毛发有些长。赵瑟将厚巾扔回盆子,轻轻扯了扯,说道:“我帮你整理整理好吗?”霍西楼皱眉轻轻呻吟了一声,似乎在叫疼。“嗯……”他含糊地回答。
赵瑟命人拿来小巧的梳子和剪子,边梳边修剪。她的手艺并不怎么样,只不过偶尔见陆子周在沐浴后整理。这时候,东施效颦,做起来南面笨手笨脚。霍西楼平躺着,视线所及的范围并不包括赵瑟下手的位置。他是太看得起赵瑟,以为她既然敢自报奋勇,怎么也不至于一点儿水平都没有。倘若他看见自己那处地方被赵瑟搞得参差不齐,狼藉一片,他非得跳起来逃跑不可。赵瑟多少也是有那么点羞耻心的,眼看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如此惨不忍睹,哪能不心虚。于是便仗势欺人,不讲道理,命灵犀替自己完成剩下的部分,不准弄坏了。也幸好她停手的早,灵犀勉强还能纠正见面的错误……
赵瑟的双手沿着霍西楼的臀部中央的缝隙从下往上托起,并往前推。霍西楼不停地呻吟着。赵瑟歪头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说:“西楼,我们再来一次吧。现在该到我了呢……”
“把帐子放下来吧……求你了……”霍西楼这样低声叹息着。
在赵瑟的挥动的手臂之后,华丽的绣帐如风一般飘落。影影绰绰中,霍西楼双臂紧紧箍住赵瑟的身体,翻转过来,压住她的腿和更多的东西……
次日一大清早,授官的圣旨便到了。赵瑟再不愿意,也只好勉强起床,正式梳妆出去接旨。一夜荒唐,闹得实在厉害了点,刚刚迷糊着又猛地被揪起来,头疼欲裂是少不了的后遗症。赵瑟浑浑噩噩,按着头,并没有听清圣旨上写的什么。
接完旨,贿赂过钦差,送走这群乌拉乌拉的人,打开一看,果然就是从四品下的秘书监少监,祖母大人预先定好的官职。赵瑟不由大发感慨,直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刻苦努力!后来想了想,自己到家了也就是打打小抄,背背答案,也不算啥刻苦努力,只好勉强忍气吞声,只当吃亏就是占便宜。
家中免不了要大事庆祝,准备张灯结彩、大开筵席。赵瑟也要准备四处赴宴应酬,并准备做官。不过这一切都是后话,当务之急,便是换上新作的官服,按品级装扮上入宫拜见皇帝。好在一应物事,大到官服,小到配件,无论巨细早就预备妥帖。这时,由管事赵月兰张罗着,没片刻便齐整了,坐上车轿,直驶向宫门。
拜见皇帝说白了也就是个过场,全套礼仪的花架子而已。陛见天子的礼仪麻烦得要死,就是下了跪磕头,磕完头又下跪。把人折腾得要死,却连皇帝长什么模样都没机会抬头看。赵瑟倒无所谓,反正以前宫廷宴会上见过也不是一次两次。皇帝,她认识。她就盼着赶紧折腾完了她好回家睡觉,晚上还有宴会等着她呢。
陛见的时候,赵瑟有幸见到了其他同年,特别是排名在自己之上的状元和榜眼。榜眼也就罢了,是个年近三十的男子,叫什么江中流。他脸上光溜溜地像颗鸡蛋,连个胡子都没有,头发也梳得油光水滑。官授的是从六品下的侍御史,可见是庶族出身。赵瑟觉得没劲儿,扫了一眼便没了兴趣。
状元那就是欧阳怜光了,她授的官职是中书省从六品上的通事舍人。这个官职品级虽然不高,却是天子近臣,倘使得到皇帝的宠信,权势常常炙手可热。这女人,赵瑟历来一见就要发根发乍,忍不住想要争斗一番。赵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面对欧阳怜光就从“淑女”变成斗鸡,只好勉强克制,努力不与欧阳怜光目光相接。好在陛见礼仪严正,并没有找茬吵架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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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见结束,赵瑟转头便走,不成想,她不找欧阳怜光的茬,欧阳怜光却特意跑去她那儿炫耀。实在欺人太甚,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访客
“赵小姐,真的要感谢您……”
陛见之后出宫,秩序稍微有点混乱,有那么一个机会,赵瑟与欧阳怜光并排同行。赵瑟努力让自己不去理睬欧阳怜光。欧阳怜光却这样对她说。
这个时侯,赵瑟和欧阳怜光一起走在队伍的前方,再前面是引导的内官,而后面,她们与其他的新科官员拉开很远的距离,看起来仿佛更像是女子的特权。当是时,午后的阳光正好照在她们的鼻尖,亮光稍微有些晃眼。欧阳怜光突然就说了这样感谢的话。说话时,她根本就不曾转头看赵瑟,而只是将目光落在前面远处宫门巨大的阴影上,以至于赵瑟很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欧阳怜光这是在和她说话。
赵瑟还正在感慨“春天真的来了”之类乱七八糟无聊的东西,要足足数到十个数字,她才终于肯定了欧阳怜光不是自言自语。她举目四顾,疑惑着问:“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