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铁衣低声笑了笑,并不回头,只说道:“铁然你安静点,先扶阿扬坐下歇息吧。”
女将推辞道:“大帅我没事……”话音未落却被傅铁然扯着坐下。傅铁然倒了杯茶墩在女将眼前,埋怨道:“夫人你厉害啊,跑死了四匹马你到还没事!你说你笨不笨,派个壮汉来报不就行了。你来干啥?这时候你得留在范阳帮铁云御敌吧?”
女将惶然起身,分辩道:“大帅,我实是因为……”
傅铁衣摆手打断女将的话,继而说道:“铁然,你过来。”
“有啥事,大哥?”傅铁然不明就里地走到窗前,和傅铁衣并肩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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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铁衣看了弟弟一眼,伸腿一绊,再举肘一砸,傅铁然便以狗啃屎的标准姿态扑到于地。他“哎呦”一声吆喝刚喊到一半,身体便被傅铁衣以脚背一勾,腾空跃起。傅铁衣抓住傅铁然的腰带,同时推开窗户,直接就把人给扔到外面的雪堆里。
“阿然!”女将惊叫起来。傅铁衣眼光扫过,惊叫戛然而止。女将嚅嗫地言道:“大帅,阿然他只是关心我,并不是没想明白……”
傅铁衣叹了口气道:“阿扬啊啊扬,我这弟弟傢给你也当真是委屈了你!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你来了倒也正好,索性明日先我一步进城,替我去送几份礼……”
唤作阿扬的女将肃然起身,拱手从命。傅铁然却扒着窗框探出脑袋来,不满地道:“大哥,我去吧!你叫阿扬歇息一下。”
“果然谁的夫人谁心疼啊!”一旁留着个山羊胡子的将领玩笑道。众人便都跟着大笑起来。笑得女将满面飞红,横了傅铁然一眼骂道:“阿然你别胡闹!”傅铁然冲她一笑,却眼巴巴地看着傅铁衣小声哼哼。傅铁衣皱眉道:“再哼今晚便呆在外面不要进来了!”傅铁然立即住口,半响换言道:“那……那我先服侍阿扬安歇再来听命如何?明天一早她不是就要动身嘛!”
傅铁衣微微点头算作答应。傅铁然欢呼一声,按着窗楞翻将进来,扯了女将的手便要出门。女将大窘,甩着傅铁然的手留也不是告退也不是。
傅铁衣回身自桌案上拿起一封书信交到女将手上,嘱咐道:“这封信你务必亲手交给芫国夫人,不得有误。”女将肃然领命,傅铁衣便挥手道:“你们去吧!“
正当傅铁然和自己老婆拉拉扯扯的时候,门外闪进一个黑衣人,屈下一膝,拱手道:“属下高储禀告大帅,上都诸军、卫今日均有大规模的调动。另外,宫里传来消息,陛下恐等不及大帅入城便要单独召见。”
众将俱是一惊,齐声唤道:“大帅!”连阿扬都回过身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傅铁衣。傅铁衣倒是气定神闲,微微迷上眼睛道:“不妨事……”
万将军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帅,听闻赵小姐近日于上都西郊小住,不如我们绕个圈前去拜访,如此一来便可名正言顺地从西门入城,躲开陛下的使节……”
“没有这个必要!”傅铁衣想都不想便立即回绝掉:“既然入了关西,再搞这些小动作毫无用处。何况这时候拜见赵小姐也于礼不合。”
傅铁衣轻轻一跃,坐上窗台,随口分派道:
“阿扬你幸苦一下,连夜动身,务必要在我到上都之前安排好诸事。”
“高储即刻回转范阳,严密封锁有关此次流寇北出太行的消息。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有片纸军报送入关西。违者格杀勿论。你这边的事情,暂时交给副手。上都有任何风吹草动,直接传报于我。”
“从明天开始,铁然扮做我,仍按呈报给朝廷的行程路线行进。招摇一些也是无妨,三日后的黄昏在灞河等我。这几天,我要暗中去见一见曹文昭……他们明天从蒲津入关,应当还来得及……”
众人听到这里,本来到了嘴边的“是”字都硬生生地吞了下去,众口一词直说太过危险,请大帅三思。然而傅铁衣主意以定,众人再劝也是无用。
万将军情急之下无奈叫道:“至少请容末将随行护卫!”
傅铁衣无声地笑了。
“没必要!”他说,“曹文昭现在正求着我呢!没我傅铁衣给他挡着,流寇就该西出晋阳剿他的老家了。何况,我们的皇帝陛下正在大明宫守株待兔……现在暗算我,他吃饱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馒头考完试了。这几天会日更一下以示庆祝。
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