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恨不得打晕你,直接装车走了算了。”李青瞪眼道,“成亲而已,哪用别人罗哩罗嗦,闹得心烦。”
秋叶红笑了笑,没说话。
“你还不回家去?”她换了话题随口道。
“我看我一时半时的回不了。”李青摇头笑道。
他说过,看着她成亲才死心,秋叶红看了他一眼。
“笑什么笑,我的亲事不成,你很高兴!”她也不好说别的,开玩笑的嘀咕一句。
“当然,你成亲我干嘛要高兴,新郎又不是我。”李青点头毫不迟疑的答道。
秋叶红恼不得笑不得,瞪着眼看这他。
突然密集的炮竹声想起,这声音,比过年三十那一晚还要密集,几乎是连成一片,震耳欲聋。
秋叶红捂住耳朵,一脸不解的看向花园隔墙。
炮声过去了,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喧闹声,其中夹杂着哭泣声。
“怎么了?”秋叶红自回来后,很少出门,这刚出了正月,就有人出殡?
李青皱了皱眉头,笑了笑,“没什么。”
他可不是会说谎的孩子,这样子分明就是有什么!
秋叶红瞧了他一眼,喧闹声很快远去了,墙外又恢复了平静。
“慧娘!”富文成神情激动的冲了进来,才喊了一声,忽的跪地大哭。
秋叶红差点吓掉魂。
“爹,怎么了?”她几步过去,脚一软,没扶起富文成,自己反而也坐在地上。
富文成忽的又擦了眼泪,拉着秋叶红站起来。
“来,去给你外祖父上柱香。”他眼中含着泪,面上却是喜悦。
他们住的是大将军的家,家里自然设了灵位,过年过节的,也是少不了上香。
秋叶红哦了声,听他的话,抬脚就走,一面随后问道:“今天又是什么日子?”
“范老乌龟一家判了斩立决的日子。”富文成放声大笑,眼泪同时流个不停。
范老乌龟?秋叶红愕然愣住。
她知道,富文成曾说过,当年大将军冤案,无一人出头说话,反而有人落井下石,这其中就有宣威将军,范老乌龟就是宣威将军,也就是范成的爷爷。
“处斩?全家?”秋叶红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
“为什么?”富文成哈哈大笑,“勾结番贼,里通外国……好啊,好啊,这个罪名好啊。”
他笑着笑着,又放声大哭。
当年大将军全家抄斩也是这个罪名。
“他…他真的有……?”秋叶红结结巴巴的问道。
“史小侯爷亲自审的案子,既有范成投敌又有搜出来的来往密信,哼。”富文成面色稍缓,神情又带着几分惆怅,“这件事他们倒是做的干脆,迟了是迟了些,我好歹是活着亲眼看到了”
说罢不待再问,拖着秋叶红上香去了,李青自然也跟着去了,他的祖父跟大将军一案是同一个,不过是大将军丧命,而他祖母因为皇家血统免得一死,生不如死的流放去了。
史玉堂骑马过来时,秋叶红已经等了会儿,看到他忙迎了过来。
“天气还冷,怎么不带斗篷?”史玉堂下马,看着秋叶红只穿着一件锦缎长袄,皱眉,一面接下自己的大斗篷给她围上。
秋叶红看着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