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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季驯直接提审惩罚;有功劳者,可由潘季驯直接保荐升赏。

——获得万历皇帝的如此的授权,潘季驯怀揣着赋闲在家完成的《河防一览》,轻车简从,直赴治黄一线。

一到任,潘季驯披星戴月,相度地形,很快提出了一个“民生、运道两便”的治黄、淮、运的全面规划。在奏经万历皇帝批准后,当年春即展开对河道进行大规模整治。用不到2年时间,筑土堤万多丈,石堤3300多丈,疏浚运河万多丈,开凿引水河渠2条,并种上防护柳万多株。同时在洪泽湖上筑高家堰,蓄清刷黄。

经过大规模整治,黄、淮两河归正,沙刷水深,海口大辟,田庐尽复,流移归业,运河漕运畅通。

为了根治黄河下游屡治屡发的黄患,潘季驯念念不忘实践他“束水攻沙”理论,他要将这前无古人的理论“书写”到华夏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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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落四起战黄河(5)

潘季驯再次来到沿黄地区视察。

他对陪同视察的治黄官员们说:“防敌则曰边防,防河则曰堤防。边防者,防敌之内入也,堤防者,防水之外出也。欲水之无出,而不戒于堤,是犹欲敌之无入,而忘备于边者矣。因此,我们要十分重视堤防的作用才是。”

这次视察之后,潘季驯开始了沿黄、淮、运河大规模的筑堤行动,以全面实践他的“束水攻沙”理论。

他总结历代治黄的实践经验,创造性地把堤防工程分为遥堤、缕堤、格堤、月堤四种,因地制宜地在运河两岸周密布置,配合运用。

“遥堤约拦水势,取其易守也。而遥堤之内复筑格堤,盖虑决水顺遥而下,亦可成河,故欲其遇格即止也。缕堤拘束河流,取其冲刷也。而缕堤之内复筑月拘堤,盖恐缕逼河流,难免冲决,故欲其遇月即止也。”

“缕堤即近河滨,束水太急,怒涛湍溜,必致伤堤。遥堤离河颇远,或一里余,或二三里,伏秋暴涨之时,难保水不至堤,然出岸之水必浅。既远且浅,其势必缓,缓则堤自易保也。”

“防御之法,格堤其妙。格即横也。盖缕堤既不可恃,万一决缕而入,横流遇格而止,可免泛滥。水退,本格之水仍复归槽,淤留地高,最为便益。”

为了避免发生特大洪水时冲决缕堤,潘季驯还在3处“土性坚实”的缕堤河段创建了减水坝(滚水坝),坝顶低于缕堤堤面二三尺,宽30余丈,用石砌成。“万一水与(缕)堤平,任其从坝滚出”。滚出的洪水由遥堤、格堤拦阻,顺着宣泄的槽沟,在下游回归河道,以保证较大的夹沙力量。因此,减水坝不仅有保护缕堤和宣泄洪水的作用,还避免了开支河分流杀势的弊病。

大堤的修筑质量是潘季驯最为关切的。他日夜奔走在筑堤工地上,督促筑堤民夫选取真土胶泥筑堤,杜绝往岁杂沙虚松之弊;督促筑堤民夫要“夯杵坚实”,防止“豆腐渣工程”。

他反复提醒民夫们:取土宜远,切忌傍堤挖取,以致成河积水,刷损堤根;大堤的高厚必须符合尺寸要求,勿惜巨费。

近运河边的一段月堤竣工。潘季驯闻报,命随从提督衙门办公处提来铁锥筒:“本官要亲自前往验收。”

“铁锥筒?”随从不解地问道。

“是。铁锥筒。就是前些日子本官设计找铁匠制作出来的那件东西。你去给我提来。”

潘季驯一行,带着铁锥筒来到新竣工的月堤上。

潘季驯在月堤中段停了下来,他命人打开铁锥筒开始钻探,掘至堤底,从十余米的深处探上一锥土来。潘季驯拿过土,认真察看,的确是真土胶泥,完全不含沙,而且夯杵得很坚实。潘季驯满意地点点头。

——远在明代潘季驯,已经采取了类似现在的锥探、槽探两种方法来检查堤坝质量。

遥堤、缕堤、格堤、月堤,虎居龙蟠,在规定的时间里全部筑成,潘季驯十分欣慰,提前1年实现了他向朝廷立下的3年为限的军令状。

筑堤重要,护堤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只筑不护,等于没筑;护而不严,等于没护。为了加强堤防的维修保养,潘季驯制定出了昼防、夜防、风防、雨防“四防”和官守、民守“二守”以及栽柳、植苇等严格的护堤制度了。潘季驯要求地方州县每年一定要派民夫将堤顶加高5寸,堤的两侧增厚5寸。这说明,潘季驯已经打破把筑堤单纯作为消极防御措施的传统观念,而是把它作为和洪水、泥沙作斗争的积极手段,这开创了治河史上的新篇章。

万历八年(1580)秋,潘季驯向朝廷立下的3年治河不见成效甘受军法论罪的军令状期满,成就卓然,不可磨灭,当年弹劾他的朝廷大员无话可说,万历皇帝更是满意潘季驯的治河功绩,夸赞有加,着升他为兵部尚书,后改任刑部尚书。

不要期望潘季驯从此可以一帆风顺。

高度集权、高度专制的封建王朝历来波谲云诡,充满风浪,充满玄机。万历十二年(1584),曾经威震朝野、叱咤风云的宰相张居去世。就是这位为稳固帝国做出过巨大贡献的宰相,死后获得个其家被抄的悲惨命运。一则是有恩于己,更在于品质使然,刚正不阿的潘季驯挺身而出,替张居正80多岁的老母求情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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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落四起战黄河(6)

你潘季驯不跳出来都有人想治你的罪,何况你自投罗网?!随即,他再遭人弹劾,以“党庇居正”之罪落职为民。

就这样,热爱治水,心系黄、淮、运,心系百姓安危的潘季驯,怀揣上次被贬时写成的《河防一览》,石压归航,凄凉离职。

一个不重视制度建设的朝廷,最容易因人兴事,因人废事。潘季驯离去后,朝廷河务松懈,河工废弛,连管理河道的官职也不再设立了。几年之后,河患又多次发生。朝廷责令安抚使臣和地方官吏分区治理,然而,巨大的人力物力全都扔进黄河打了水漂,黄患依然。黄患日甚一日。

在无济于事的严峻关头,朝廷再一次想起了落职为民的潘季驯。

万历十六年(1588),神宗皇帝再次降旨,第四次起用已是67岁高龄的潘季驯,任命他为总理河漕。

走上万历六年(1578)自己向朝廷立下军令状筑成的运河大堤,潘季驯泪粘衣襟:治河有定义而河防无止工,治河没有一劳永逸的事。可以,自己离去不过4年,上次所修的堤防却因车马之蹂躏,风雨之剥蚀,大部分已高者日卑,厚者日薄,破败不堪!这怎不叫他悲伤?这怎不叫他落泪?

遭受屡用屡贬命运的潘季驯,矢志不改,一旦走上岗位,奋发如初: “民以食为天,水者食之原也。然所以为利,亦所以为害,在善导之而已。”(项忠:《新开广惠渠记》)“渠道之修,所以兴夫水府之利,以足夫民食也。自古为治,率不免用心於此焉。”(出处同上)

一到任,没有进衙门喝口水,背囊在肩,他立马走上运河大堤。只有在大堤上,只有看到畅流的运河,潘季驯才感到自己生命的活力,才感到自身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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