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琪的抽泣渐渐减轻了,我也不等她回答,又恢复了动作。过了一会,她的喉中亦不自禁地发出细微的呻吟声,已被我调弄得完全动情了,忽然睁开眼问:“真的一直没有别地女人?”
我心里暗笑,脸上故作哀伤状:“你很清楚吧。”
“混蛋,我原谅你强奸我的事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陈琪说着说着又恶狠狠地咬了我脖子一口:“抱我上床去。”
覆雨翻云之际,我忽然有些好笑:我和她怎么总是这样?她动不动就飞得无影无踪,多年后重逢,便如青头少年一般疯狂几天。这种循环已经转了几次了,谁知这次又是不是尽头?但是,不管那么多了。
按说这种场合,专心做私事是最理所当然不过的。可我竟然发扬大无畏之革命精神,再气喘吁吁的陈琪耳边灌输了不少奥维马斯千万杀不得,不许趁我睡着偷偷溜出去再杀等重要指示。这些话本身没错,但说的场合实在太不对劲,以至于说一句被咬一口,说完后已是体无完肤。可见我与奥维马斯的精诚合作是有坚实地感情基础的,我竟然愿意为他的安危付出这么大的肉体牺牲,连自己都从来未曾想过。
清晨的阳光并未惊醒我的睡眠,让我从数年难遇的疲倦和沉睡中惊醒的是身边地空旷感。我坐起身来,开始回想昨晚极度不真实的一切,那究竟是真实发生的,还只是饮酒过度后的春梦一场?尽管神智不太清楚,但那种刺骨销魂的感觉却实在不象是凭空降临。抵抗着宿醉的侵袭,视线在四处巡游了一圈,终于在床头看到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不要找我”。
原来是真的,我反复看了那张卡片三次,怅然若失地放下了卡片。她为什么不愿意就此罢手,就此默默地与我同行下去?我实在想不通,难道这世上除了我,她还有可托付的人么?
正愤愤不平时,有人在外面敲门:“大将军醒了吗?”
“什么事?”
“戴将军的出征仪式就快开始了,请大将军快做准备。”
没办法,腾不出功夫来为她生气。她既然已回到了主星,总归不会无声无息地消失,相信终有一天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我把卡片揣到口袋里,心情恶劣地起来洗漱就餐,然后如行尸走肉般给人拉到出征仪式现场去。作为今天的主角,戴江南风光无比,精神焕发,但依然掩饰不住闹了通宵后的困倦,时不时偷偷躲到没人地方打哈欠。趁仪式还没开始,我安慰了他两句:“不怕不怕,上了天就你最大了,到时想怎么休息都行。”
“当真是最大吗?”戴疯子忽然一本正经了起来:“给我的作战目标太大太笼统了,假如我能解尼布楚之围,有没有更进一步的要求或者任命?”
我笑了笑:“呵呵,你这话昨晚怎么不当面跟奥维马斯大人提?”
“你走了后说的,他要我问你,说前线总指挥是你的人。”
奥维马斯还真狡猾,这就是摆明了要把虹翔架到一边去的意思,但这种要求不能装聋作哑地不予回应。我考虑了片刻,说:“如果真能实现那个目标,你立即接手前线总指挥。在进一步战略部署未下达前,遇重大战机不必请示后方可立即行动,出了任何问题我负责。”
戴江南再不说什么了,忽然站得端端正正地给我敬了个礼,我苦笑着挥了挥手:“滚,滚,少来这套,你当真能做到那一步么?一个舰队。”
戴江南阴笑了起来:“等着吧,我们尼布楚大陆上见。”
作出了许诺后,我又到奥维马斯那边跟他说了说,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却忽然问起了一件完全无关的事:“昨晚那个小姐怎么听说今天一早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哦呵呵,一时冲动诱拐了而已,阁下后悔了么?”我仰头向天看着浮云间远去的阵容庞大的第三舰队,呻吟道:“女人嘛,都是浮云啦……”
第十七卷 第05章 手足相残
戴江南同志依依惜别了困居四年的主星后,一路却并不着急。他向我和奥维马斯表达了取得超限度战果的信心,在行军之初却一点也没表现出相应的诚意。奥维马斯见他的行进速度慢得离谱,专门催了他一次,他回答说“新建舰队的人员操作配合都不熟练,正在磨合中”,于是就没人再好意思催他了。于是他带领着超庞大的舰队,以超级乌龟速度向秃鹫要塞爬去。
他走了大半个月后,刚好我过生日。在切蛋糕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作为一名伟人应时不时地做些秀笼络人心的勾当以便给后世学者留下足够的研究素材,便给戴疯子打了个电话。本想随口问问他在哪里,再随口慰问两句,谁知他竟回答说正组织雷隆多人民同庆前总督生日,他亲自带队在行星上空放焰火。听到这种回答,慰问的话再说不出口,我忍了半晌,终于把适才咽下的一口红酒自七窍一齐喷溅而出,造成戴司令把黄大将军气得吐血的谣言之广为流传。
戴江南背负着无数人的失望,以可媲美郭英雄的乌龟速度缓缓地抵达秃鹫要塞时,已是七五年圣诞时分(远征时间○三年五月初)。我返回主星后,立即命令雷隆多驻军在这里再次设立了观测哨位,只是受军力所限,人数跟戴江南当初任要塞司令时几乎一致,是一个除了通风报信别无军事意义的前沿哨所。半个月前,这个哨所的人陷入了一种空前的绝望:他们观测到了费里亚军的来临。
这次来的费里亚军显然是从B路线超远程狂奔而来的,队伍很不齐整,先期抵达的不过是十多架高速战斗机而已。面对看起来几乎没有武装的秃鹫要塞,他们采取了克制保守地态度,静静等待后方军队的到来,没有发动进攻。秃鹫要塞地官兵就象被猫按在爪子下的耗子一样心惊胆战地过了两个星期,终于等来了步行而来的第三舰队的大爷们。第三舰队走得慢,因此来得非常整齐。可却忽然学起了绝不半渡而击的宋襄公,只围在秃鹫要塞四周。并不突击,倒似在等待费里亚全军抵达后来一次堂堂正正的决战。
戴江南不着急,后方的我们和他面前的费里亚军倒心急如焚。在他到达秃鹫要塞前,费里亚就不断有后续部队跟来,每抵达一个中队,就会组织一次对秃鹫要塞地佯攻,全靠陆基自动防御炮才把这些试探性进攻打退,保得要塞无恙。第三舰队抵达后。费里亚军的大队也于同时抵达了,每批抵达现场的单位已不是中队,而是数个大队。试探性进攻也越来越猛烈,变得越来越象对秃鹫要塞的正式夺取作战。
面对不断增多的费里亚部队,戴江南把现代级和重战列舰都藏在后方,把舰队司令部搬到“紫金”号巡洋舰上,亲自指挥着两个行星护卫分舰队打退了对方一次又一次进攻。他干得实在是乐此不疲。以至于连舰队参谋都认为他是否重温当小舰队司令那段被遗忘的时光中了毒,忘记了自己的真正使命和实力——该舰队高级将官日后出地回忆录中,十有七八在描写这一段时间时表达了这样的看法,另外十之一二闭口不谈这个始终给他大唱赞歌的则是杀之不尽的马屁精,咱们也只有默认这种败类的存在,尽量无视而已。
这种小规模接触战打了接近一周。远征时间○三年五月七日,费里亚军的最后一个成型大队抵达,随即开始全军整队——这是发起总攻击地前兆。戴江南这才召集全体高级将领召开战前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