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奕眉心一皱,急急解释:“秦冉,你别误会。”
他说得很急,显然是怕秦冉再误会。到如今他终于明白,她眼中时常流露出的试探与不安到底意味着什么。原本以为这只是对他的不信任,但现在却突然了悟,这些不过是因为她害怕再一次受到伤害。
然而,他却已经伤过她一次。
“秦冉……”他拥她入怀,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徘徊。秦冉心中酸软,逐渐弯起了嘴角,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她退开一点,拉住他的手,“好了,别把我堵在门边了。”
她一边说着,把包从地上捡起,往旁边的矮柜上一放,一边拉着薛奕往浴室走,“你先把自己弄干净,我去给你煮点东西。”
薛奕无比配合,秦冉为他掩上门,径自往厨房走去。
冰箱是空的,只有酒和泡面,还有几枚鸡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她还算不上巧妇,最后没办法,只好将就着煮了一碗鸡蛋面。
薛奕平日在部队里是训练有素的,秦冉刚把面煮好,他就从浴室出来了。虽然仍旧穿着家居服趿着拖鞋,但较之刚才,已经是神清气爽。
秦冉斜眼见他过来,头也不抬地说:“自己盛,我去收拾客厅。”说着,她便绕过薛奕往客厅而去。
客厅里都是啤酒罐,有几只在垃圾桶里,但更多的是散在地上,再加上刚才薛奕脚快一踢,更是乱成一片。
秦冉皱了皱眉,打开了客厅窗户,外面正对着一片绿荫,光线进来的时候,客厅显得更加混乱。
薛奕已经在她打扫的那会儿吃得差不多了,从厨房踱出来正看她拎着一袋垃圾过来,见了他,把袋子往他手上一塞,“去,把垃圾带到楼下去。”
薛奕神色一赧,勾过垃圾袋往门边一放,转身抱住她,“待会儿再去。”
秦冉哎了一声,手肘顶他,“我刚出了一身汗,粘着呢,别动。”
“好,不动。”薛奕放开她,见她长发还散着,指尖一动,轻轻为她拢起。
秦冉仰起脸看他,眉目温和。薛奕为她束好发,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但屋里却没有开灯,夕阳的余晖中,他静静地看着她。
秦冉被他瞧得浑身古怪,踢了踢他说:“洗碗了吗?快洗碗去。”
“遵命!”
秦冉看他熟练地收拾锅碗瓢盆,笑着在桌边坐下。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薛奕,我今天是从相亲约会上赶过来的。”
薛奕本来在哼歌,听她开口,歌声一断,说道:“哦,你妈安排的?”
她虽然很少跟他提起家里的事,但第一次见到她,她就是在相亲。都是被家里步步紧逼的人,这种情况他自然理解。
“嗯。”秦冉点头,“我年纪也不小了,而且离过婚。”
她平静地提及两人的痛脚,不说不代表不存在,刚才不说,只是因为时机不对。
薛奕像是没有听到,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坐到她对面,这才开口道:“秦冉,那天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他想了想,握紧了她的手,“大概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所在,双重标准,不可理喻。”
他顿了顿又说,“既然我们选择了彼此,那就这样走下去吧。我认定你了,就是你了,那天说过的话从现在开始执行。”
他说这些的时候,秦冉并没有抬头看他,待他说完,秦冉抬眼凝视着他,“那天你说了很多话,你指的是哪句?‘对不起’那句,还是‘过去、现在、将来’那句?”
“当然是‘过去、现在、将来’。”薛奕拉过她的手放在胸膛上,让她感受到胸腔里强烈的跳动。秦冉鼻子一酸,眨了眨眼,正色道:“薛奕,我也认定你了。”
人往往要付出太多代价才能明白自己真正追求的是什么,她为此颠簸了四年,今天又差一点被迷惑,就此随波逐流失去方向。
她以为她对薛奕的感情没有到那个份上,但今天的相亲却让她深刻认识到对比出真知的道理。
这一句“认定”,并不是因为再一次的轻信,而是她在他身上找到了家的感觉。这个家不是特定的地点,却是一把流光,一种绵脉温情,更是一种脚踩实地的真实感。
秦冉缓缓凑近了他,在他唇上舔|吻,双手捧住他的脸,凝眸看他,“薛奕,在‘温柔’上,我变得越来越吝啬,只愿意把它给我在乎的人,所以……”
她接下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薛奕以吻封缄。她一时不查,一拉一扯间,竟整个跌坐在他怀里。
两人呼吸之间温度骤升,他的鼻息都带着滚烫的热度,扑洒在她的颈间耳后。
秦冉仰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