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和蒙恬的军队尚分别驻扎燕南和楚地东北,他们是因接受赏赐而回到咸阳休假。蒙武此时也已由军中调回。
在两名小将坐下,接受王后亲自奉茶的殊荣后,秦王政笑着说:
“两位将军的功劳将永留青史,寡人也不必再加夸奖。现在留下齐国不战不降,依寡人的看法,灰尘留在席案上,拂去虽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不去拂它,灰尘依然不会自动消失。”
“大王之言甚对!”两名小将异口同声说。
“寡人为了提高两位攻齐的兴趣,有一个奇特的做法:王将军从燕南进军,蒙将军自楚北进军,谁先到临淄就号令全齐,并代寡人镇守齐地。”
秦王的口吻似乎齐国已是囊中之物,用来逗这两个尚带孩子气的小将玩。
王贲听了暗暗高兴,由燕南往临淄,一路地形易攻难守,而且据间报,齐国大军全守在四方边境上。
蒙恬却在心中叫苦,楚北向临淄,除了地形不利攻击,还有道人工长城一直由琅琊山直通泰山北边济水上,将临淄保护得非常严密,这是专对秦楚而设。
但他又不愿示弱抗议,只得和王贲在秦王政面前立下军令状。
回到家中,他始终闷闷不乐,蒙武和齐虹见了奇怪,问到原因,他将今天的事说出。
“绝不能让王贲得占先机,由他治齐,齐地惨了,他用河水灌大梁城,惨绝人寰,后来治魏,严法峻刑,弄得民众叫苦连天!”
齐虹恨恨地说。
“依地形和兵力配备的情形来看,恬儿要想先王贲到临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蒙武取出一张地图,一边仔细研究,一边皱着眉头说。
“我倒有一个办法。”沉吟很久的齐虹突然拍手说。
“请齐姨赶快告诉我。”统兵十万独当一面的大将,在家仍然是个大孩子。
“不过有一个条件。”齐虹故作神秘地微笑着说。
“在这种情形下,不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恬儿也只有应承。”蒙恬假装不高兴。
“喊我娘,以后不要齐姨齐姨的,好像我到你们家这多年,到现在还是外人!”齐虹也有感慨。
蒙恬呆了一下,一时还真叫不出口。蒙武连忙笑着在一旁凑趣:
“我当什么了不起的条件,原来只是要恬儿嘴巴甜一点,你本来就是他娘,恬儿,赶快叫!”
“娘!”蒙恬郑重地跪下去喊,三十岁的人了,首次喊别的女人“娘”,怎样总有点不习惯。
“孩子,快起来!”齐虹双手扶其他,竟高兴得两眼含泪。
“你敢不敢行险?”三人复座后,齐虹问蒙恬。
“领兵作战就是冒险,还有什么敢不敢的!”蒙恬笑着说。
“这次冒险不同平时作战,成则全赢,娘包你比王贲先到临淄,败则全盘皆输,你的性命恐怕都难保!”齐虹正色地说。
“你不要事情还未说出,就先吓唬孩子,”蒙武也笑着说:
“你就赶快揭开谜底吧!”
“我的计划是,蒙恬只领兵两万由水路进逼即墨,而由裨将领军由正面进攻。即墨位于海口,大夫齐准是我族兄,也是齐相后胜的心腹,为人胆小怕事,贪黩好货,大兵一到,他必会降,然后由他说服后胜劝齐王降,不是要比王贲从燕南须渡河水和济水两道天然障碍快得多?”齐虹转视蒙武,妩媚地一笑。
“真是妙计!”蒙武明白她要他的夸赞,他连忙拍手。
“看样子,娘得陪你走一趟了?”齐虹又转对蒙恬说。
“多谢娘!”这次他喊娘喊得非常顺口了。
蒙恬率精兵两万乘船沿着海边,绕过琅琊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