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好安全带,谢乔就扭头看车窗外,管家站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点点头说:“谢小姐,您走好。”刘嫂也在车旁絮絮叨叨对谢乔说:“得了空就回来瞧瞧,啊。”
西点师傅快步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从车窗外进来说:“谢小姐,这是我刚烤好的点心,您路上饿了吃。”
谢乔含着眼泪接住,哽咽着说:“谢谢你们。”
潘东明坐进驾驶位子对他们说道:“行啦,又不是不回来,瞧你们,要真舍不得随后就跟我去上海得了。”
刘嫂抹抹眼泪说:“那感情好,我倒是真舍不得这孩子。”
车子开出老远,谢乔在后视镜中看着几人冷的哈着手还站在那里目送车子,不禁红着眼睛说:“他们都是好人。”
“嗯。”潘东明漫不经心的敷衍一声,心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
他也实在没想到,二哥潘振南居然认真到这种程度,梁先生给他打来电话,很为难,说:“哥们,要不你把那女的弄走了得了,出了河北我好交差,管不着,过阵子再回来也成啊,不然,你们兄弟俩你说我得罪谁好呢。”
潘东明本来就想把谢乔弄的远远的去,可是现在被人逼迫着走让他感觉毫无颜面,迄小长这么大他怕过谁,玩儿鹰的被鹰啄了他能不恼么,只感觉着现在有种灰溜溜被人撵的感觉,心里痛恨潘振南居然这么阴他一把,说到做到真要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虽然被怒火烧的只想马上去找潘振南拼命去,可他也不能拿着谢乔去冒险那,一心只想着赶紧的把谢乔送走,到了上海有江涛罩着什么都好说,他可以勾回头再去找潘振南算帐,瞧瞧身边的谢乔还在傻不拉叽的抹眼泪不舍刘嫂他们,他就难受,最近他怎么老是干那些让自个儿后悔的事儿呢,他这会儿恨二哥恨得咬牙切齿的,心想,二哥啊二哥,你可真是点住我的筋了,拿个女人跟我说事儿呢,还是爷父么。
随后又想起自个儿老是对着谢乔说狠话,可也只是说说而已,吓唬的成份居多,那不是摸着了她胆小的脾性么,现在可到好,自个儿被别人吓唬了,还吓得不轻,真怕谢乔因为这个有个好歹了,潘东明恨的只想揪头发,他是不是真的坏事儿做太多了怎么老遭报应啊,二哥在两天时间里就让他把谢乔曾有过的感受一一尝个遍,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可最让他后悔的不是怎么对谢乔,而是那盘带子,想起来他都很不得自个狠抽自个几个大耳刮子,他怎么就不毁了那盘带子呢,偏偏要锁在家里的保险柜里 呢,还想着家里戒备森严的实在是太保险了,现在想想保险个屁,防火防灾防盗,他怎么就没能想想防防家人呢,他又怎么能想到,二哥竟然把他房间里的保险柜给出撬了呢,他怎么就这么蠢呢,可现在就算他把肠子悔成青的也没用了,只能暗暗期望二哥残剩的那点人性还没被泯灭光,可千万甭把那番带子给捅出去,他一男的还没什么,这谢乔咋办呢,以后还叫他跟谢乔俩人怎么处呢,想起带子里的那些内容……可真够丑的,很多细节想起来就让他只想把牙给咬啐了,恨不得干脆把车开下高架去死了得了,一边暗骂自个儿蠢蛋一边暗中骂潘振南不是东西。
到了机场来回找不到秘书王小姐,直恼的潘东明火冒三丈,拿出电话拨出号码,对方一接听他便开始大呼小喝:“你在哪儿呢?怎么不看着点儿?还让我找你?”
挂了电话骂着:“蠢蛋!”一边扯着谢乔的手走向候机咖啡厅内,一推开咖啡厅的门,谢乔边里面什么情况都没看清潘东明却急急的退出来,扯着她刚转身要走,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男的声音,“东子,你这是干嘛去?”
潘东明停下脚步,拉着谢乔的那只手变得冰凉,没多久就开始哆嗦,好半天他才费力的接着谢乔慢吞吞的又走回去,谢乔才看清,原来偌大的咖啡厅里没别人,只有站在那里白着脸的王小姐,还有潘振南,及他身后穿着便装身材高大身姿挺拔的两名男人,谢乔不认识,可潘东明认识,太认识了,是父亲身边的两名警卫,从来都是父亲到哪里他们就像影子般跟随,可现在却跟自个儿二哥出现在这里,潘东明心里已经隐隐明白。
潘振南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咖啡座里喝咖啡。
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们俩,潘东明强自按耐心神,没事儿人一样笑了笑说:“哟,二哥啊,可真巧,在这儿也能撞上。”
潘振南点点头,似是很好笑:“是啊真巧,父亲受邀出访挪威,刚送走就见着王小姐了,本来想聊几句,没成想倒是撞上你了,可你怎么一见着我就躲啊?”
潘东明咬咬牙想说放屁,父亲出访有专机能从这儿走么,哄孩子呢,可有外人在场他忍了忍,知道二哥这是专门儿跑来堵他的,狠狠瞪了一眼木偶一样傻站着的秘书,拉着谢乔走过去坐下,决定不跟他绕弯子了,直接摊牌:“我没躲你,我有事儿去上海,急事儿,王小姐,机票呢。”
王小姐只诺诺的叫一声:“潘先生……”
潘振南却拿出两张机票对着潘东明晃了晃:“在我这儿呢,去上海?什么事儿这么急啊,还是,梁景生给你通过信儿了你就急了?”
潘东明豁然站起,怒目瞧着潘振南,几乎咬着牙道:“是你让梁景生给我打电话的,二哥,可甭真把我给逼急了。”
潘振南对也摆摆手说:“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不过是猜到他肯定要给你通通风儿罢了,你甭上火,坐下我给你降降火气。”
潘东明依然梗着脖子站在那里没动,盯着潘振南的眼睛里都快要迸出火星子了,劣振南却并不看他,看着谢乔微笑着说:“谢小姐,你好。”
一直默不作声的谢乔轻声说:“你好,潘先生。”
潘振南点着头说:“东子爱胡闹做事不用大脑考虑后果,让谢小姐为难了,不过你的求助电话很及时,帮他改正不需犯的错误,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责任,这一点上,还要谢谢你。”
谢乔惨白着脸点点头,潘东明却忽然听见一声巨响,仿佛耳边爆了一颗炸弹,炸的他晕了,他极力控制发抖的身体,似是电影里的慢镜头般慢慢坐下,伸出手慢慢的扳过谢乔的脸,可能是想笑,没成功,却只是撇了撇嘴巴,看起来像是唇角抽搐,又仿佛是怕说话声音大了吓着自个儿,很小声的问:“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求助电话?”
谢乔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两只手狠狠的抓紧自己的挎包,潘东明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渐渐用力,另一手抖着指向潘振南,却死盯着她的眼睛依然用小声问:“谢乔?你给二哥打求助电话?我,我不明白啊谢乔,你快跟我说说,是你通知他让他来这儿的?”
谢乔只是狠狠咬着唇,眼睛里已经布满雾气,潘东明的脸渐渐模糊,可她想,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潘东明此时的表情,她也从来没见过,也没想到一个人的眼睛可
以表达出这么多感情,是惊讶,是不信,是惊慌,更多的是心碎事痛苦,她努力想眨眨酸涩的眼皮,却是动不了。
“快跟我说,不是你谢乔,不是你,快说。”
潘东明滑下座椅,半蹲在她的身前,两只手抓着谢乔的胳膊轻轻摇了摇,仰着脸死死看着谢乔:“你忘啦?咱们共过生死跟别人不一样,不是说好了原谅我还要去见你妈的么?不是答应了再给我一次机会么?啊?”
“你怎么不说话?”
“谢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