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说的是,为人善任,定是先择良木而栖,再知人则哲。庞公公在皇上身边做伺候着,定是顶顶出色的。”周琬静赞赏的点点头,顺手就将白玉扳指脱了下来交由挽眉递给庞公公。
只见庞公公眉开眼笑:“哟,谢娘娘赏赐,娘娘聪明过人,管理后宫有方,定能扶摇直上啊。”
周琬静此刻与庞公公早如交心多年的挚友,轻谈道:“这上不上的本宫可不求,本宫就求那国泰明安,还有皇后娘娘凤体安康便可。”心中却道:老天爷这话你听听便好,切莫当真。
当然庞公公面上一脸赞同,心中大概也是做着般的想。
“娘娘,今日同娘娘一起受皇上召见的还有佘宝林。”这拿人手短,自然要回敬一番了。庞公公这厢刚刚说完,步辇已走到华隆宫门口了。
周琬静朝庞公公感激一笑,远远望去见佘宝林的近身宫女站在殿门口,便知道佘宝林早自己一步。
“好大的胆子,同是皇上宣召,竟也不知道规矩,不等娘娘便自行进入。”彩蓝在周琬静耳边纷纷道。
周琬静回头一瞪,眼中有些不满,却不知是对彩蓝不满还是对他人不满。
一进殿内,便听到皇上阵阵笑声。
“爱妃来得正好,方才佘宝林正跟朕说她宫外种的一片桑树林。”周琬静顺着皇上声音,莲步姗姗,落落大方行礼,复而又坐在皇上侧身,不动神色将佘宝林挤开。
皇上这才继续道:“爱妃真是辛苦了,这种事内务府早该去办,却要爱妃劳心去记挂着。”
“皇上说什么呢,这也是臣妾的责任罢了,总不能内务府不记着,就让宝林妹妹就这么晒着罢,天可怜见的。”
瞧着周琬静一副关心的样子,皇上更为满意,笑问道:“方才朕让庞公公去宣爱妃而来,回来时看他笑容满面,爱妃与庞公公在路上可是说些什么了,引得庞公公现如今一见爱妃比见了朕还高兴。”周琬静一愣,眼瞧皇上一副说笑口吻,当中却有着一股耐人寻味的意思。佘宝林低着头,嘴角微微翘起。
“看皇上说的,方才臣妾夸着庞公公呢,说庞公公好,有福气,能伺候皇上,哦,还赏了个扳指给他玩弄。”周琬静此刻便像小孩一般,半撒娇半认真地。
皇上听罢这才会心一笑。
周琬静打铁趁热道:“其实臣妾刚刚正与庞公公论用人之策呢,皇上可要听听。”
“哦?爱妃还会论用人之策,朕倒是想听听爱妃有何高见?”皇帝颇有兴致,周琬静自然接口道:“臣妾认为,用人应当审其所好恶,则其长短可知也。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同样的,观察其人身边的人,便可知其何人也。”
皇上听的入迷,却见周琬静停了下来,不由好奇道:“就这些?”
贵妃抿嘴一笑,眸子里的妩媚渗入皇帝心中,狡猾道:“自然不止,臣妾方才便是跟庞公公说众恶之,必察焉。可庞公公却道,娘娘这话说的不对,倘若后宫之中有人叫人人都讨厌,那还用考察吗?”
“哈哈哈哈。”皇上开怀大笑,指着周琬静鼻尖道:“爱妃还是那么伶牙俐齿的,不过却栽在庞公公手上,真是叫朕大开眼界啊!”
“皇上~庞公公日日侍奉龙驾,耳目濡染,自然比身居后宫的臣妾看得多,不许你们这么笑话我!”贵妃一撒起娇来,皇上也得举手投降。
末了,周琬静忽然话题一转,看着佘宝林道:“宝林妹妹你说呢?”
一身浅墨荷色宫装,简简单单的梳了个堕马髻,身上无粉饰,显得清婉的佘宝林冷不丁被点名,尴尬一笑,只会道:“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其实佘宝林心中郁闷,方才贵妃与皇帝两人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明白。
皇上取笑过后,转而问道:“爱妃可知今日大喜之事。”
“皇上若不说,臣妾怎的知道。”周琬静暗道:莫非是前朝的事,那么自己接的这一句大概是不会有错了,自古最最忌讳的便是后宫干预朝政。
“前日来左权公侯的小儿子与顾家的顾单恩两人从江南回来,自亏盐一案后朕又命人下江南查探一番,查查收税账务,果然不出朕所料。”皇帝说着,手指搭在小几上,重重的叩了两下,周琬静知道皇上这是极其不满的表示。
“沿路过来,顾单恩已经抽查到了几位落网的官员,其中从一县之令到州知府衙,更甚至还有一位郡守,江南一带官风奢糜,朕早已想下手整顿,如今这左家与顾家这两位初出茅庐的倒是个人才。”
听着皇上说来,周琬静心中“咯噔”一下,皇上口中的顾家,便是有适龄女子的人家。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周琬静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不由细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人。
“那臣妾可要恭喜皇上了,如今满朝文武官员,可用的多,可是忠诚之余能让皇上用的顺手又顺心的这可是凤毛麟角了。”周琬静说着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