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晶用染了油彩的手欲捏她的嫩颊。“到底什么东西这么赶?”
“这个。”她连退三步躲过韩冰晶的攻击,顺手把一盆桔梗花塞进伊人怀中。“拜托你了。”
“叹……叹……”啼笑皆非的瞪着逃之夭夭的蓝琦,韩冰晶不仅摇头,怕她 反悔也不用跑那么快,好像被鬼追似的。
反正她也见惯蓝琦千奇百怪的案件,送花,小事一件,地址是公车站牌,加上顺路,看来顺水人情是做定了。
脱下头巾和工作服,大挂钟刚好指向五,和同事打了招呼,她便由员工专用走道离开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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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步当车走到公车站牌,放眼望去大部分是下课的莘莘学子,哪来什么穿风衣戴檐帽的怪人。
她思索该不该再等下去。
“小姐,你等人吗?”一个叼根烟、看似混混的少年凑到韩冰晶面前。
她被他那排吃槟榔染红的牙给骇了一跳,下意识抱紧花盆。
“我不会害你的啦,小姐,只要把花给我就没事了。”他不怀好意的眼珠转得像玻璃珠。
“你有收执条吗?”瞧他一身乱七八糟的衣服,韩冰晶不禁攒眉。
“什么跳,把东西给我。”他语气一变,猩红的嘴角露出了狠意。
“他妈的,你敢黑吃嘿!”窜出的程咬金也一口秽语,虽然穿着风衣,却也给人不好惹的印象。
不过就是一盆百十来块钱的花,怎么各路人马都来了?
韩冰晶还无暇细想,吃槟榔的混混已经掏出一把改良过野战刀抵住她的腰侧,狠声道:“拿来”。
事出突然,别说一盆花,就算要她身上的钱韩冰晶也会悉数给他。
“他妈的,你是那条道上的,敢出来坏规矩?”穿风衣的男人将手插进口袋,口袋逐渐凸起一圆状物。
“这叫见者有份。”少年犹不知死活。
戴帽的男人狞笑。“好个见者有份,敢在我筷子帮拔毛,你找死!”
以韩冰晶为人质的少年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心窝顿时感到如万箭穿心的剧痛,等他睁大眼珠看见由胸口留下的血丝,才嘎然:“你……”
他没倒下去,所以并没引起众人的注意。穿风衣的男人一个箭步抱住他的身体和韩冰晶,把两人押至小巷里。
他冷酷的将尸身一丢,眼睛瞬息不离韩冰晶。“交给我。”
韩冰晶僵硬的把烫手山芋扔给他。
“再见,小姐,亏你生得一张好容貌,虽然毙了你可惜,但我做事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他堂而皇之地掏出方才的灭音枪指向韩冰晶的脑门。
韩冰晶只觉麻痹和空白,毫无招架之力地钉在墙壁上,一颗心跳的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就在迅雷不及掩耳间,一道幽美的弧形挥走那把致命的枪,持枪的人连惊呼都不曾,即睁着不敢置信的牛眼倒地。
“啊——”这时,壅塞在她喉咙的尖叫声再也禁锢不住。
“住嘴,你想把警察引来呀,蠢货!”雷飞面目清冷,眼叫含怒。
她的脑袋当了机。“你杀了人……”
“只是昏迷,少大惊小怪!”他不理韩冰晶六神无主的眼光,径自把花盆一摔,由盆里掉出好几包的白色粉状物。
他看也不看即把那几包粉状物塞进皮夹克袋中,拉起韩冰晶的手便跑。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何必跟着他像没头苍蝇的跑?她又没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