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原先还是憋着闷气工作,可是账本核算到后来,越来越不对劲,有很多细微的不容易让人注意到的地方都被人动了手脚,凌菲皱起了眉头,这人的手段高明,如果按照天齐的法子还真看不出丝毫破绽,而且被动了手脚的地方都分的很开,若不是一页页仔细的核算,她也不容易看的出来。
凌菲纤眉皱的越来越紧,这些被动了手脚的地方,一个还看不出来事态的严重,核算完毕,竟然生生少了一笔巨大的数目。凌菲用朱笔将有问题的一一地方勾出来,十几本账本看下来,竟然每一本都有被动过手脚的地方。
凌菲觉得越来越不对劲,铭香居是舒府运州茶铺的总铺,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胆子在总铺里、在笑白的眼底下动手脚,还是这样巨大的款项。
凌菲核算完了账本还在书桌前发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笑白瞧着她捏着小毛笔出神:“怎么,全部核算完了吗?”
凌菲回过神,看着笑白桌上的账本只动了几本,笑容就绽开了,心情立马变得好起来,拽吧,还敢小瞧她,你还是一个人呆在这里看一夜吧!
凌菲点点头,把那些账本搬到了笑白面前,虽然凌菲很不愿意给笑白当壮丁,但涉及到茶庄的利益,凌菲还是清清楚楚的给笑白解释了账本作假帐的地方,以及刚刚核算出来的挪用银两的数目。
笑白眼中划过惊诧,他没想到连他都没有发现这些账本的漏洞,这个小丫头竟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轻而易举的一语道破其中的玄机,青幽先生说的没错,凌菲真的在算术一学上远远胜了他。
凌菲为了给笑白解释账本上做过手脚的地方,身子弯下来离的笑白极近,一股淡淡的清香从凌菲身上传来,不知不觉的让笑白沉醉。他眯着眼转头瞧着凌菲温柔的侧脸,小脸皮肤细致如瓷,在昏黄的灯光下,透着淡淡的红晕。
凌菲没有注意到笑白的异样,合上账本,直起腰,给笑白行了一礼:“爷,我的工作的做完了,就不打扰您了,您……”
“咕噜噜……”凌菲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饿了许久的肚子开始抗议了,听着自己肚子里发出的轰鸣,凌菲忙低下头,羞的无地自容,脸颊粉红粉红的,大眼睛也开始滴溜溜的转,现在她真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得了,省的在笑白面前丢脸。
笑白看着她尴尬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也是我想的不周全,正好我也还没用晚膳,元青,我们一起去对面的正味楼吧!”
凌菲低头瞟了笑白一眼,午膳因为照顾锦红没顾得着吃,匆匆忙忙的被墨云先生赶到这儿来,一埋头就工作了几个时辰,现在她真是饿狠了,对面的正味楼又是一等酒楼,五年前去的那次还记忆犹新,最终凌菲没有挡过美食的诱惑,答应了笑白。
笑白撩撩袍子起身,玉树临风的站在凌菲的面前,凌菲突然发现五年过去,笑白又长高了不少,她仰了头,她竟然只到笑白的胸口,凌菲风中凌乱了。她崔悲的发现在笑白面前,她啥优势都没有。
笑白好笑的看着小丫头的表情,率先迈出了房间,凌菲一瞧不对啊,那书桌上的账本,还有地上的,于是她多嘴的问了一句:“爷,这些账本怎么办?”
笑白眉梢一挑:“那些是我先前就看过了,怎么,有问题?”
凌菲张着嘴,心里内流满面,笑白小正太太腹黑,太腹黑了。
正味楼,二楼的包间内,凌菲瞅着满桌子的美食,眼睛冒着星星,小二殷勤的热了壶“秋露白”放在桌上,指着一道菜笑眯眯的道:“二位爷,这是正味楼这个月新出的菜式‘花雕鸡’,客官们都夸味道好呢!”
凌菲顺着小二的手势看去,一大盘红烧的鸡块冒着浓郁的清香,不管是颜色味道都让人食指大动。
笑白朝小二点点头,小二识趣的带上雅间的门出去了。笑白斟了两杯秋露白,一杯递到凌菲面前,凌菲看着那白瓷小杯,脸上显出难色:“爷,我不会喝酒!”
凌菲说的是实话,前世她的酒量就奇差,原本以为换了个身体会好些,谁知有过之而无不及。前年春节,陪着墨云老先生喝了几杯淡酒就晕了一晚上,连花灯会都没赶上。
后来凌菲就再也不碰酒了。天齐以南一带的酒都是淡酒,小杯轻酌,别有一番情调,酒量好的人千杯不醉也不离奇,只是偏偏凌菲享受不了这样的情调。
见凌菲推辞,笑白也没有为难,自顾自的自斟自饮,幽深的眸子时不时落在对面吃的欢快的那个小丫头身上,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温柔无比,只是越看越不对劲,这个小丫头为什么筷子一直朝着花雕鸡的碗里伸,不是不会喝酒吗?笑白带着疑惑注视着凌菲。
正味楼就是正味楼,新出来的菜式果然不同凡响,这盘花雕鸡很对她的胃口,凌菲不知不觉的多吃了些。其实,凌菲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挑食,和很多人一样,喜欢吃的就一味地盯着吃,不喜欢吃的连筷子都不愿意伸一下。如此,那盘花雕鸡很快大半都进了凌菲的肚子。
可是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呢,凌菲本来还很清醒的脑袋开始朦胧了起来,脸颊透着晕红,对面的笑白小正太的脸也开始变得模糊,她只隐隐约约听见笑白的笑终于憋不住,肆无忌惮的笑出了声,然后浑身一软趴在桌上再也没有了知觉。
笑白无语的看着对面倒在桌上的小丫头,说了不会喝酒,还只盯着一盘花雕鸡吃,不知道花雕鸡是用花雕酒做的吗!这小丫头恐怕是第一个因为吃菜而醉倒的人了。
笑白浅酌了一口,看着凌菲趴在桌上的睡颜,脸颊红红的很是诱人,忍不住放下了酒杯,大掌伸向凌菲的脸颊,果然,触感如他想象的那般细腻、滑嫩。睡梦中的凌菲好像感觉到了轻柔的触碰,非但没有拒绝,小脸还往笑白的温暖的手掌蹭了蹭,嘴里轻声呓语着,活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咪。
笑白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盯着凌菲脸颊的眸色越来越深,他爱怜的轻抚着,此刻,他的心里是和元思一样的想法,面前的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用完了膳,笑白无奈的看着还睡的昏沉的小丫头,挺拔的身子弯下腰,将那个小小的少女抱进了怀中,臂弯间柔软的触感也软了笑白的心,瞧着怀里小人儿,嘴角斜斜的勾起。
天色已晚,原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自家爷抱着元青回来的,但是也没有多问,安排了房间临时让凌菲歇息,笑白就又进了账房,凌菲圈出的那些疑点,他还得好好研究一番想出对策,察出动手脚的人才行!
半夜,凌菲酒醒了大半,笑白才让车夫把她送回大书房,昏昏沉沉,回到房间凌菲倒头就睡。
晨曦微露,凌菲就醒了过来,抚着额,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全身僵硬,连忙低头,看到自己一身还没换的衣衫,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希望笑白小正太什么也没发现。
咱的凌菲呦,你难道不知道你一开始就暴露了吗!
急忙找了换洗的衣物来到屏风后,不稍片刻,凌菲又傻眼了,她着急的在自己的袖袋里翻找,可找来找去,除了几粒碎银子,什么也没有,她的发带——她的发带——不见了!
第033章 情之事 不容易
凌菲逼着自己静下心来,紧攥着手中的衣物开始回想,昨儿从锦红那儿回来还在来着,随后就去了铭香居……脑中光芒一闪,凌菲咬了咬唇,难道是不小心丢在笑白那儿了?凌菲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发带不能丢,先不说它有可能与她这个小身体的身世有关,就冲着里面的宝贝,她也万万舍不得。
本不想与笑白再有联系,可是老天一次次地让他们牵扯,凌菲有点怀疑是不是她上辈子欠着他的,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快速地穿好衣物,洗漱,又用了早膳,凌菲准备亲自去信步园一趟。脚步匆匆的来到大书房门口,却遇着了元思。高大的元思蹲坐在大书房的门口,衣衫狼狈,发髻凌乱,目光沉沉地落在大书房门前的一棵桂花树上,憔悴的俊容少了平日里的温柔和凌然。
凌菲瞧着不对劲,元思是极注重外表之人,从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