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不禁劝阻道“凡尘之中隐居大能无数,小青你还未能完全掩盖妖气,行事当谨慎一些才是。”
小青撅起嘴角不满道“我可是修行了五百多年,姐姐未到之前整个莽山我说一不二,谁敢招惹?”
白素贞轻轻敲了一下小青额头,嗔怒道“你呀,祸害一个山野小镇哪里值得骄傲的?若不是见你不以人族血食,我又怎会留你。”
说话间目光扫向了苏堤上垂钓的周白,不禁眉头颦起。
小青顺着白素贞的目光看去,娇笑道“你看那个书生好蠢啊,只有线没有钩怎么能钓的到鱼。”
还未说完便停住了话语,一双深邃的眼眸正与自己对视,一时间小青好像深陷无垠宇宙,漫天星辰斗转,迷失其中无法自拔。
‘醒来。’白素贞不禁皱眉道,佛门有梵音道家也有警言。
小青迷离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不禁后退一步跌入白素贞怀中,“这个书生好可恶!居然以邪术惑我心智!”感受着熟悉的柔软和气息,小青有点不舍得起身。
“早就说过要你修行只余别忘养性,你偏不听,如今连别人一道目光都无法接住,还说什么惑心邪术。”白素贞半是嗔怒半是心疼,适才的目光她也看到,对方并非有意而为,只是感受到修士窥探下意识的回视而已,是纯粹的精神境界而非法术神通。
有些谨慎的看向周白,白素贞心中揣测,此人深不可测不知是敌是友。
昔日姜太公钓鱼时,口称愿者上钩。如今这个年轻人无钩垂钓,定然也在等待某人。
看向远处而来的佛光,白素贞恍然,这位书生莫不是在等待佛门大师?
浑然不知自己想岔了的白素贞扶起还在装昏的小青,起身向周白颔首,示意自己无心冒犯,然而周白却已收杆离开,一无所获再留此地也是无用。
“汉文,等会就要下雨了你还在外面闲逛啊。”看着迎面走来的许仙,周白不禁轻笑道。几个月前受他一饭之恩,今日便助你完成宿命之会吧。
许仙一愣,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骄阳普照的天空微笑道“周先生又在说笑了,如此阳光明媚风光正好,又怎会下雨呢?”
周白笑而不语,提竿离去。
。。。。。
“正值清明金山寺香火鼎盛,大师舍弃虔诚香客,此时出门不知为何?”平淡的声音从身前传来,恍惚间法海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年轻人含笑走来。
“寺中香客自有知客迎接,老衲留在寺中也是无用,不如出门降妖除魔。”法海以眼观鼻,手中紫金钵盂似有流光环绕。
“不知大师想要降何处的妖啊?”周白手藏袖中,淡然一笑。
法海皱眉道“施主,莫要误入歧途。”连续两次相遇,面前之人都与妖族有关,这让法海颇为不虞,降妖除魔妖为妖类,魔也可以是魔障。
周白无辜道“大师可曾听过道门仙师白玉蟾?蟾蜍得道本就已是灵物,如今更是拜入茅山门下,又怎是妖邪?”
天空层云凝聚,大雨磅礴。
“至于湖上的白蛇。。。。。”周白笑道“师从黎山老母,侍奉南海观音,这也算妖邪?”
“身为妖物混迹人间便是妖邪。”法海平静道“身为人族与妖类为伍也是妖邪。”语气中饱含着悲天悯人的感情,宁杀错勿放过,这是他近百年来的行事基准。
雨水从周白头顶滑落,不着衣衫半分,就好像有一个人在为他撑伞一般,这是法海的错觉,也是周白自身的错觉。
红光如火,在雨幕中熊熊燃烧,一柄长剑在法海身前凝聚,剑柄温润如玉剑刃穿胸而过。云销雨霁,一切宛如虚幻一般消散,周白弯腰捡起地上的鱼竿,从法海身边走过。
“她是谁。。。。。”法海浑身并无任何伤痕,然而元神却已被重创,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发觉周白是如何出的这一剑,在他视线里只看到了为周白撑伞的红衣女子缓缓走来然后消失不见。
若是闭口疗养,伤势倒也不甚严重,然而这一开口气机外泄,法海不禁喷出一口鲜血,蹒跚而倒。
周白回头看了眼刚才所站的位置,眼眸中带着一丝怀念,“她是我的结发妻子。”
先天灵宝,化剑为妖!
法海面露苦笑,不但与妖邪为伍还以邪魅为妻,此人不除,当为人道祸事!
几只小虫嗅到了灵气的味道,悄悄从角落中钻出,舔舐法海刚才吐出的血液,法海目露寒光“还未成妖就贪食人血,其罪当诛!”
佛力吞吐下,地上小虫连同沾着血液的青砖一起碾为粉末。
蛇妖,今日暂且放你一马。
法海看了眼已经消失在湖面上的小船,转身离去。
。。。。。。
“禅师啊!我曾在菩萨脚下萌受佛荫,从不曾害人,还未禅师看在菩萨的面子上放过小妖啊!”此时的朱先生再无半分的仙风道骨,在紫金钵盂中苦苦求饶。
法海脸色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