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却一时无计可施,他虽得灵丹之助飞升仙界,可把灵丹的效力和飞升后这二百多年加在一起汪尔庆不过只有不到六百年的修为,更何况他还是一个限制行为能力的散仙,如果他出手的话不但自身难保,就是保住自身仙界给的处分他也一样受不了。 公子白的出现,惊岚的卷入,收服了妖魂,化解汪氏一族的灭顶之灾,汪尔庆作为汪氏先祖,这个祸患的始作俑者不但保住了家族和自己的安全,还没有被妖魂闹出来的后遗症给牵扯进去,他能不感激公子白这个关键人物吗?所以,他才利用公子白在沙发上睡着的工夫,通过梦境和公子白沟通一下,这样的接触是不违反仙界对散仙的活动管制的。 好不容易说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成了仙人的汪尔庆好像也有点儿累,拿起了桌上公子白还没喝的那杯茶喝了两口,结果公子白痛失了一直没好意思喝又被茶香引诱的非常想喝的茶。变态,还是成心的?本来应该是一人一杯,两杯茶才对,怎么就倒了一杯茶敬客,而且还自己喝了,看来是好东西舍不得给我喝,抠门!公子白对汪尔庆的茶打起了主意。 “说起来,老朽也在蛇妖那里得到了不少修道的启发和指引,无奈他误入歧途而且迷途不返,为了那些无辜的孩童和天下太平老朽只得将他除去。除了当时力有不逮外,故念着当初的交情,也是我一直镇压他的妖魂而不想法灭去的原因之一。老朽当年一念之差,一猛之性,险些酿成大祸,幸得你出手相救,才让我的子孙和世人免去一劫。为表老朽谢意,你可选这室内任何一件物品作为对你的回报。”重提当年旧事,显然勾起汪尔庆许多感触,在感慨之后,他说出了引公子白来此的直接目的——答谢! “汪老,你这就找错人了。我的本事对付小流氓、大混混还可以,对付那个妖魂可是马尾巴穿豆腐——提不起来呀!刚才你说的故事,解决了我心中的许多疑问,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至于酬谢,我可不敢当。收了妖魂的可是惊岚大仙,你还是去谢他吧!”公子白嘴上回答,脑子在飞快的运转,将汪尔庆适才所说的话和他掌握的情况进行全面对比和分析。 惊岚判断金线过山风是死在五雷正法之下,根据汪尔庆的说法,金线过山风是因为修行时伤天害理而被他用五雷正法击毁肉身的,在金线过山风就是那个妖魂金风的死因上是没有疑点的。惊岚认为金线过山风的尸骨围绕中的那个孩童服食过蛇灵丹,骨头柔韧,不可能是金线过山风所杀;按照汪尔庆的说法,那个孩童应该是金线过山风的蛇奴,既然叫蛇奴,身体骨骼有些蛇性也属正常,而且孩童也是被汪尔庆击毙的,确实不是金线过山风所杀;这两点虽然看是矛盾但也可以找出共同点来。在真相未明前,同样的表面现相,惊岚断言和当时他的推断与汪尔庆的表述有着根本的矛盾,又都可以自圆其说。妖魂金风为什么喊冤叫屈?到底在二百多年前金风和汪尔庆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在没有其他线索佐证下,还是一笔糊涂帐? 黑白无常收厉鬼李勇、汪平家中被袭金符解围、汪氏祖屋下惊现金线过山风和孩童的尸骨、恶斗妖魂金风、惊岚收妖魂、冥军锁成捉妖魂、汪尔庆托梦谢恩,这一系列事情都与一个妖魂有关,而这个妖魂的产生又牵扯出二百多年前的人妖恩仇,这个人妖恩仇现在已经上升为散仙和妖之间的冤仇,而且惊岚已经收了妖魂,又有为妖魂出头的意思,公子白不想被夹在中间难做,所以把功绩和责任往惊岚这个法力又高、资格又老的妖仙身上推。 10…11第九章 旧怨 第十一节 梦醒时分;
“惊岚与你的交情,老朽多少有些了解,而且老朽的这些家当惊岚大仙未必会看在眼内,更何况惊岚大仙将妖魂收去,自有他的打算。在事情风波未平前,老朽不便与之接触,免生误会。老朽冒昧邀你到此,除略表感激之情外,另想请你代老朽向惊岚大仙致谢,并代老朽转告惊岚大仙一句话,“旧怨已成恐难消,妖魂化鬼当永除”。” 汪尔庆的话公子白听得很明白,这次会面所谓的表示谢意不过是个借口。妖魂被惊岚收服并没有被消灭,而且冥界又为妖魂事件大动干戈,作为妖魂事件的肇事者早晚要被查出来。汪尔庆急于对妖魂事件向各方进行解释,作为散仙他行动不自由,冥界和惊岚又和仙界不是一个系统的,出于仙人的面子问题或者是其他方面的顾虑,他不好立刻到冥界或三仙庙去自首。公子白的身份特殊,与冥界和三仙庙过从甚密,汪尔庆以他为倾诉对象,实际上是想借他的口为自己澄清。对于惊岚这个与金风同为蛇属的妖仙,汪尔庆似乎特别畏惧,对妖魂金风,他又特别怨恨,听他最后那句话,分明是让公子白向惊岚表达尽快将金风除掉的意思,这多少让公子白有些奇怪。如果问心无愧,尽管让冥界和妖仙们来查,为何要不惜血本的用宝物来买通公子白作说客呢。 “不知你想要那件物品?待老朽为你讲解它们的功用。”在公子白思索之间,汪尔庆催促他选择中意的礼品。 “汪老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汪老的心意我也领了,但汪老的礼物我愧不敢当。若汪老执意要送,就送我一包刚才倒过的香茶算了,其他的珍宝我是断不会要的。”从置身梦里乾坤后,汪尔庆就对公子白和颜悦色、必恭必敬、绝口称赞,一个仙人对一个稍微特别一点儿的凡人,说难听一点儿的是一个半人半妖的修行者这样恭敬,让公子白觉得有点儿不对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施恩不是为了图报,公子白不想要所谓的珍宝,免得以后真的有起事来背一个受贿的黑锅。不过要一包茶就不同了,刚才喝的茶不在屋子里的珍宝名录之中,但汪尔庆只舍得倒出一杯来宴客,还借机自己喝了,而且连第二杯都没给倒,也许是这里最好的珍宝。汪尔庆表面上连珍宝都舍得,公子白开口要这种不是珍宝的东西,即使这茶实际上如何珍贵,汪尔庆也不好意思不给,而公子白也不会在事后背黑锅。最不济这茶就是平常之物,公子白只不过是没占着便宜,但落一个好的名声也很划算。 “既然如此,老朽恭敬不如从命了。”汪尔庆嘴上应和,起身从一个装满灵药的大木柜的最里面一层拿出了一小包茶叶,从包里透出的香气告诉公子白,刚才桌上放的就是这种茶。“此茶平常,产自本处山间,有安神定魄、疏导滋润之效,对于凡人是滋补养生的良药,但对修行之士却无太大助益,你不考虑要其他的物品吗?” 看到汪尔庆取茶的处所,还有他后面画蛇添足的解释,公子白更坚信这茶是好东西。看来神仙也和人一样,有好东西都留起来自己享用,舍不得往外送。既然你想让我当说客体你传话,有跟我耍心眼、玩猫腻儿,我就让你吃瘪,这茶老子要定了,就当先收一部分的代理费。公子白自认为智商可以赛过司徒焱焱那个成仙的狐狸,当即欣然收下那包茶,看着汪尔庆眼中露出的依依不舍的神情,公子白有一种耍弄神仙的快感。 拿了汪尔庆秘藏的茶叶,公子白心满意足,正陶醉在跟我斗死多少人了的成就感中时,眼前的景物突然不稳定地晃动起来。 “有人喊你,你该醒了。老朽所言之事忘你多多费心!”汪尔庆晃动的影象又对公子白作了个揖,随即一切景物都消失了。 “老大,快起来,吃饭了!睡得跟猪似的,呼噜声在厨房都听得见!”李宠的声音在公子白耳边响起,“喊你好几遍了没听见呐?再不醒我泼冷水了。” 公子白一睁发现李宠和方怡心都在沙发前面,电视屏幕上已经出现了字幕,睡觉前放的影碟已经播完了。想起梦中的一切,公子白赶紧往手里看,在梦里他从汪尔庆那里坑来了好东西,他怕梦醒了东西就没了。一看之下,公子白又惊又喜,惊的是在梦里面汪尔庆给他的那包茶真的在他的手里,看来刚才的梦不是自己瞎作的,散仙托梦的功力还真不含糊,硬是让他美梦成真;喜的是,自己的心机没白费,终于赚到点东西回来。 “真是神奇!”公子白望着手了的包着茶的黄色纸包自言自语。 “神奇什么呀?叫你起来吃饭,都得叫几遍,睡的真死!”李宠一直和方怡心在厨房里学作菜,菜怎么作没学明白,玩的倒挺开心,根本没把心思放在公子白身上,所以公子白进了梦里乾坤他一点儿都不知道,做梦好像是公子白在李宠面前唯一的隐私了。 公子白顺手把茶叶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寻思着以后找师兄清灵子好好研究一下茶叶的功用,为了不在费过多的吐沫来向李宠讲述一包茶的故事,他随口岔开话题:“小方,今天吃什么呀?” “酱炒鸡蛋、红烧肉,还有冬瓜虾仁汤,都做好了,在餐厅,趁热赶快吃吧。”方怡心回答道。 “真香啊!在这里都闻到了。小方,这个月你给我作了十几顿饭了,辛苦你了!有喜欢的衣服没有,有的话告诉我,买来烧给你。”公子白一边往餐厅走一边说。 “这没什么,我的时间很多,再说一点儿都不累。买衣服烧给我多浪费呀,还是留着钱,等以后有了女朋友,买给她吧!”方怡心很不好意思地说,不过从神情上可以看出来,女鬼和女孩一样对漂亮衣服都充满了向往。 “女朋友,我是应该找一个了,不然老爸老妈早晚要提意见的,想当初我在大学的时候……”一提到女朋友,公子白就要想当初一段,无非给自己吃一些在大学时代没有对女同学下手一类的后悔药。 “行了!老大,摆脱你不要再说了,一点儿新意都没有。现在你家称人值,不说财大,起码是气粗,找个人、妖、鬼、甚至仙女作老婆都有可能,那个司徒焱焱挺美的,你不考虑考虑?”李宠对公子白的个人问题比较关心,及时打断了他的相当初演讲,提出了合理化建议。 “兄弟,你是我哥还不行吗?那个司徒焱焱是真美不假,你刚才说了,我可以取人、妖、鬼、仙,可这个司徒严格地说现在很难将她归到你说的那几类当中,而且她那个脾气也太火了点儿。”公子白对李宠提的建议给了这样一个模糊的答复。 “老大,严格地说,你现在的情况跟司徒焱焱的一样,而且比她更不伦不类。人家好歹是妖仙转世是有来头的,和金身融合以后,不光脾气在一点点儿的改变,将来还是要修成大罗金仙的,道路虽然曲折,前途还是光明的。而你整个一个基因突变,半人半妖半修道,将来能变成什么可不保准儿,如果真能弄到一个她这样的老婆你就等于买了保险了!我看你们两个正好,上次她还那么卖力地救你,要了解你的时候还用了情火,很说明问题呀!”李宠在公子白和司徒焱焱的问题上还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我是什么,这个问题我自己已经想很久了,到现在还没用答案。将来会变成什么样,更是个问题。”李宠本来是想说服公子白去追求一下女孩子,可他又没有熟悉的人,只好从他认识的鬼、妖当中介绍一个给公子白,选来选去只有司徒焱焱还算拿得出手,所以才提出这个建议。本来是高兴的闲侃。可李宠一针见血地把公子白尴尬地处境给说出来了,一下触动了公子白的心事,弄得公子白没了兴致埋头默默地吃起饭来。 “饭菜还可口吗?”方怡心插话进来,同时向李宠使眼色,示意他换一个话题。 “不错,比外面大饭店的味道都好。”公子白回答了一句,继续吃饭,仿佛要把困绕他的问题连同饭菜一起吞下去,消化掉一样。 “真羡慕作人呐!这么好吃的饭菜,我就只能闻闻味道,吃东西的感觉都忘了!”李宠找到了一个关于吃的话题。 “别着急呀!再过个千八百年的,你就能和你的牛爷马爷一样糟蹋粮食了!”李宠的话立刻得到了公子白的回应,“不过你的胃口要和他们一样大,就只有让啸月养你,我可不想把挣的钱都让你给吃进去!”想起牛头马面的胃口,公子白心有余悸。 “他们两位那是瞧得起你,才吃你的东西的,有多少人哭着喊着拿山珍海味、龙肝凤胆出来孝敬,他们都不搭理呢!你以为你家的东西稀罕呐!”李宠趁公子白有反应,立刻把话题继续扯远。 “那下次你让那些想孝敬他们的,先来孝敬我,这样我才不吃亏吗!” “你这不是在中间吃回扣吗?你头两天不还跟人家研究什么是介绍贿赂罪,怎么立刻就给自己用上了?” ………… 一场关于牛头马面是否应该在公子白家吃饭,他们应该吃谁家的饭,他们应该吃什么饭,他们应该通过什么途径吃饭,他们吃饭是否触犯冥界法律的大争论在公子白和李宠之间展开,并且一直进行到深夜。当天,在冥界和黑白无常打麻将的牛头和马面突然喷嚏连连,并且各自点了几十次的重炮儿,最后牌局以牛头马面输掉了所有的藏酒告终,牛头马面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却始终不知其中原委。 “好了,既然我已经是个不伦不类的,就会有要让我这个不伦不类的去做的事,该来的总是要来,虽然算不出未来会怎样,但我坚信即使我是个废物,也总有被利用的一天。面包会有,女朋友也会有,我们就放过你的牛爷和马爷睡觉吧。但愿明天的天气正常。”说完公子白蒙头睡了。敢情,他知道李宠在逗他开心,顺着秆子爬了大半个晚上。 这个老大,心思太重,有许多问题不到最后是谁也不知道答案的,他却非要凭着智慧事先想出来,难道他有自虐的倾向?李宠苦笑了一下也回到法像中休息,在他没入定之前听见公子白说着梦话,大部分都不太清晰,只有“情火”两个字听得真切。法像中的李宠暗笑,看来弄个火暴一点儿的美丽大嫂回来和自己一起这么这个没正形的老大是很有希望的,自此李宠对公子白的终身大事用上了心。 “懒虫!起床!懒虫!起床!”第二天早上七点钟,李宠在公子白的耳边模仿电子闹钟的声音聒噪。 公子白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清晨的阳光伴着河面上的微风扑面而来。“今天是个好天气。看样子冥界的封锁解除了。”公子白做了几个深呼吸,头脑从休眠状态转为活跃。 “不知道妖魂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不如我去打探一下吧?一会儿就回来。”李宠对妖魂的事十分关心。 “你去吧!这些天总跟着我肯定闷坏了。经过上次的事,我也长了记性,而且魔界和那些所谓的赏金猎人、杀手对我的实力和后台有一定的了解,等闲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没必要跟影子似的保着我,愿意玩就多玩一会儿。”这些天李宠一直在公子白的左右,观风景、会鬼友等一切娱乐活动都免了,公子白怕闷坏了他。 “那好,我去去就回,估计你吃早餐的时候就有早间新闻听了。”李宠不敢太大意,决定出去兜个风就回来。 公子白挥了挥手让李宠出去了,自己到盥洗室去洗漱了。在公子白梳洗已毕,从微波炉里往出拿牛奶的时候,李宠就回来了。“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让你多玩一会儿吗,又不扣你工资。”公子白端着奶杯来到餐桌前面,准备吃煎鸡蛋。 “老大,我去了三仙庙和冥界东北办事处,得到的消息足以让你喷饭。听不听啊?”李宠在公子白四周转着圈子。 “先别转了,我都快晕了!”公子白夹着煎蛋眼神却跟着李宠,半天也没把煎蛋送到嘴里。“有什么消息能打断我享受早餐,说来听听,要是不够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