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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2页)

郝仁义吓了一跳,很快把家里的镜框让拿走了,又把儿子的信找出来,做了镜框挂在家里。事儿是先搪塞过去了,玉兰却吓出病来,请示完就躺在床上不想动了。白东京到菜场给她请了假,才去自己的机械厂上班。晚上白西京放学回来,见妈躺在床上出气很重,问:“妈,咋啦?我给你找片药吃吧。”她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他给妈倒了杯水:“妈,咱家咋多出个毛主席的信呢?”

郝玉兰一听眼睛睁大了,忽地坐起身直着嗓子喊:“白西京,你进来,俺把全家都问了,就差你这个惹事包了,咱家的信呢?”他说:“拿回来了,倒是墙上又挂了一个呢。”她穿上鞋扶着墙出来,果然墙上一个镜框桌上一个镜框。

“我拿学校让老师和同学们看——”话没说完脸上就热辣辣挨了一巴掌,玉兰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起来:“娘啊,咋养了这么个讨债鬼哩!要人的命呢!白西京,你看案板上的刀利不利,拿来把俺杀了吧!呜呜……养你这货折寿哩!”她又“噼噼啪啪”一阵耳光,白西京被抽得耳边嗡嗡直响,两个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妈,我咋了你打我?”白西京哭了。

“还有脸问?你不声不响把信拿走,想让咱家当反革命是不是?”郝玉兰嗓子哑了,声音又低又粗,比高声大骂更让人害怕。

白老四晚上回来,先打发白东京给郝仁义送回那封信,从床底下抽出根青皮竹板,白西京吓得紧紧贴着墙。

“过来。你也不用把身子贴在墙上,我给你说,今儿你就是镶到墙里,我也不饶你。”白老四气得咬牙切齿,用沾水的竹板指了指白西京,他随即打了一个冷战。郝玉兰在一边抹泪,知道老四不打则已,下手就很重。她心疼白西京瘦胳膊细腿,又恨他不知轻重地惹事。

“说,上次为啥打你?”白老四不急着打他,找了个凳子坐下喝问。

“上次……我偷鸡蛋了。可这次真不是故意的呀。”白西京可怜巴巴地辩解。

“上次俺给红旗大队拉鸡蛋,让你推架子车,你一口气装走四个。”白老四在他腿上抽了一记,他顿时放声哭叫起来。白老四脸色发白嘴却发紫说:“那是公家的东西,你倒敢去拿!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咱再穷也从没偷过摸过。——俺今儿打死你,给你偿命!”他踢倒凳子没头没脑抽打起来。郝玉兰见他杀人一样地打人,心里着实害怕,赶紧来拉,白老四搡开她喊:“你打了十二三年,也没把他打改。俺今儿杀了他,让他去偷。俺不打改你,就给你当儿子!”

郝玉兰不住声叫:“老四,他记住了!出人命啦,不敢再打了!”白老四疯了一样抽着白西京,郝玉兰想抱他的胳膊,他一甩就甩开了。郝玉兰拼命挡在白西京前面,他才流着泪丢下竹板。郝玉兰挨了几下,手让抽得肿起来,耳朵也几乎听不见了。白西京躺在地上,鼻子里流着血,蜷得小狗一样呻吟,眼睛肿得睁不开。

她心疼地哭:“爷哩,你咋让人不省心!”他抽泣着:“妈,上次俺爸打俺后,俺再也没偷过东西。俺爸姓个啥不好,偏姓个‘白’,人家都笑话俺,说俺是白狗子。俺说俺姓白可心比谁都红,比谁都热爱毛主席,想镇住他们才拿到学校的——俺干啥要偷呀,本来就是咱家的。”郝玉兰哭得泪人一样,戳着他的头说:“天天嘴里拌蜜油一样,今儿咋不早说呢!”

手工业联社给长安厂里派来位革命委员会的王主任,大家窃窃私语,说陈书记手里没权了。开会时,三十来岁刚刚发福的王主任坐在长条桌的正中间,平时那是陈书记的位置。他不管生产,却很快成立了一个“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年轻职工选上了几个,原来管生产的下放到食堂帮灶去了。全厂人大吃一惊,渐渐明白现在和过去真的不一样了。

叶落长安 第四章(8)

俊翔他们已经加入红卫兵了,长安很苦恼,政审时人家告诉他,他的大伯是“现行反革命”,咋能让他当红卫兵?他还得尽快和大伯划清界线才行哩!梁长安抓起毛笔刷刷写了个划清界限的大字报,贴在食堂外面的墙上,阴沉着脸回宿舍了。没想到,王主任倒很欣赏他那一手毛笔字,觉得他很有灵气,就有心栽培他。厂里大多数老职工都没文化,再没有这几个有文化的年轻人,工作可咋搞呀?

这样一来,长安不能当红卫兵,却脱产当了个宣传干事。没过几天,王主任找他谈话,他心里一凛,心想不是说大伯的事吧?出人意料的是,王主任说厂里要送梁长安上工农兵大学,去南郊美院上学,回来给厂里设计图案。有这样一个学习的指标当然要给有前途的人去啦!这句话是王主任微笑着说的,最后他说:“老江主任看过你雕的木头?他真是个有眼光的领导!年轻人,好好干,前途无量呀!”

长安出了门才想起来,他把在爷爷坟前挖出来的那截枯树根,雕成一个紧紧握成拳状的手,大家都夸很像。江小小当着很多人的面一定要借,说她想好好看一看。长安还不太和她认识,只好给了她,老江主任是她家的谁呢?

长安还没来得及把好消息给郝玉兰说,王主任又找他谈话了,说不能让他去美院上学了,厂里“咬”他的人太多啦,主要还是他大伯的问题。

“你要好好干革命,和你大伯划清楚界限!”王主任像平时一样严肃了。

王主任还是很喜欢长安和俊翔的,小江也成了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骨干,他对小江很热情,几乎排完节目他都会看:“小江啊,没事给江主任说说咱厂的事,请他指导指导。”

厂里的工作渐渐让阶级斗争代替了,整星期地停产,大家却更忙了,参加批斗会、辩论会,认真学毛选。厂里出现了不少大字报,大多是针对陈书记的,说他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老狐狸,是藏在善良人民群众中的狼。这时长安才知道陈书记的哥哥是个资本家,红旗布箱厂原来就是他家的,厂后边锁着的大园子原来是陈家的花园。

食堂门外的墙很长,各色的标语、大字报很快就把它埋没了,这层没干新的又厚厚地贴上了,长安觉得像郝玉兰做鞋时裱在门板上的花布头。长安的毛笔字迅速地进步着,他经常到钟楼的美术家协会小楼下边看巨幅宣传画,长安学着画得很像,常有别的单位借他帮人家画“红大刀”,他就慢慢有了点小名气。王主任找他说:“长安,你给咱再画个啥画儿,画大点,下个星期咱把挨逑的老陈美美斗一斗,咱给他整个样子看。”长安心里一抖,突然想起进厂那天,陈书记说厂里指望你们呢。

他回了趟家,郝玉兰有点吃惊:“不过星期天你咋回来了?有一俩月没见你啦。”她见长安慌慌地坐着不说话,也心慌起来。

“玉兰大娘,你说……陈书记真是走资派?他过去咋装得那么好哩?”长安终于迸出一句话。郝玉兰半天没说话,长安不错眼地盯着她。

“长安,你厂的事俺不懂。可是人好人坏不是谁说就算的,你大伯的事牵连着你,人家都看你的表现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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