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些石人的速度似乎受到了某种制约,移动的并不快,我看见从墙壁上出来的石人正聚集在耳室里弯腰拾地上的眼球,但是我只是匆匆一瞥就进入到了更深的墓道之中。
几乎整个墓室的墙壁上都是这般的石人,而偏偏在这个时候我的左手心揪心地疼了起来,还有我的眼睛,我感觉有东西在里面蠕动,我逐渐看不清前面的东西,这次麻木的感觉不单单只是左手,而是遍布了我的全身,使得我的步子慢了下来。
这一慢,我的身体突然一沉,只见我的胳膊已经被墙上的石人给抓住,摸金手他们见状立刻来帮我,可是石人的身体坚硬而沉重,他们根本拉不开,眼看石人已经蜂拥而来,我突然看见这石人的头颅突然从脖子上掉了下了来,接着他的身体就碎成了碎片。
我最后的视线是模糊地看到石头站在石头人的身后,手上的匕首泛着寒光。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遭是一片黑暗,而且是诡异的安静。
我试着动了动身体,可是却发现整个身子沉的厉害,而且一阵阵地酸痛,我不禁呻吟出身,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你醒了?”
这个声音听着陌生而沙哑,我警觉地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问道:“你是谁?”
“石头。”我听到他这样说。
我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问:“我们这是在哪?”
石头走到我身边扶起我,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你领我来的。”
我惊讶,虽然看不见,但我还是盯着他问:“我带你来的?”
他“嗯”了一声,然后与我说了我失去知觉之后的情况,我以为他会说我变成了一个石头人,可是却没有,他说我只是昏迷过去了,没有石化。
他说这个墓室除了耳室根本就没有主墓室,我们在墓道的尽头无路可走,石头人堵住了我们,而且池子里的水一直在涨,这时崔阿公他们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于是为了将损失降到最低,崔阿公决定让石头带着我出去,而他们在两旁开路。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问了为什么是让石头带我出来而不是摸金手,石头却没有回答,沉默了很久之后他才问道:“你想知道?”
我点点头,但是点过之后才想起石头看不见,于是回答:“想知道。”
石头不急不缓地说道:“因为把你交给其他人不放心。”
“为什么?”我疑惑,那么石头就是值得信赖的人?
“也许并不知道,我才是周家的表少爷周仁,一路上与你攀谈的只是周家的伙计。”他说。
我问道:“他叫石头?”
石头却说:“石头也是我的一个称呼,但是只有周家的人才知道,其他人不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要冒充成伙计,让那个伙计冒充你?”我问。
石头显然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每次我问他问题他都要隔一会儿才说话,渐渐的我竟然习惯了他的说话之前的沉默,耐心地等着。
“因为你。”他说。
隔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你爷爷在长沙被称之为眼儿爷吧,可是你也许并不知道你爷爷在洛阳也有一个称呼。”
“什么称呼?”我问。
“周小太爷。”石头说,然后他接着说:“你爷爷与周家老太爷是把子兄弟,在洛阳你和你爷爷之所以能过的如此平静,很多时候还是周家老太爷在暗中打点,否则长沙那边又怎么查不到你爷爷的踪迹。”
“我爷爷是周小太爷?”我有些惊异,我的记忆里我爷爷整天就出去给人算命养家糊口,我有时会跟着,也没见过他与多少人来往,先是冒出一个老林我已经很惊讶了,现在却又和周家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干系。
石头却继续说道:“而你,也是半个周家的人,周老太爷收了你做孙辈,所以你才有冯四这个名字,虽然姓冯,却是周家的小少爷,周家的孙辈只有三个兄弟,这也是为什么周家的人都喊你小四儿爷的缘故。”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我和石头还是表兄弟了,虽然我们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这样说的话,那摸金手他们在哪里呢?”我问。
又是沉默,这次石头沉默的很长,于是我又问了一遍:“他们去哪里了?”
石头说:“我不知道,我们到耳室边的时候水已经没过了胸,水里面似乎有东西,我们的人一个个地消失在水池里,我只顾着护着你逃走,等到了水道口的时候其他人已经不见了,我打算带你从水道里出去,这个时候你却醒了,你告诉我不能出去,外面更危险,于是就领着我往水池的深处游,然后我们就到了这里。”
“我领着你来到了这里?”我惊讶地问石头,这也太荒谬了,而且我竟然一点也不记得。
“你领我到了这里后不久就又昏迷了过去,这里没有光,我们的灯也全都落了。”石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