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荣和周秀梅吃饱了饭就回房间去,把空间让给了孩子们。路湛展燚他们说说笑笑,好像这根本不是在为路湛践行。
云绮无意识的把玩着茶杯,静静的陪大家把饭吃完,终于等到晚上九点大家都散去。她这才被云晗硬拉着送回房间。
“哥,我和你一起收拾。”外面杯盘狼藉,爸妈早就睡了,她不帮忙,这些活就都是云晗一个人的。
“不用,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好好睡觉,你不有病比啥都强,就洗碗擦桌子我自己就搞定了,”云晗按着云绮坐在床上,点亮了新买的台灯,看这灯光下云绮瘦巴巴的脸心疼的说:“好好休息,我瞅着你好像又瘦了,你这身子骨,又要学习准备高考,又要做生意,万一累垮了咋办?到时候你可别想着把公司都丢给我管啊。”
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云绮在心里说道。
“好了好了。”云绮的沉默,云晗全当她是因为路湛要离开的离愁。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时候咱可以去H市找路湛啊,再说现在韩世也在H市,咱们不是半个月就要去一次?所以你别难过了,好不好?”
“嗯。”应了一声,任由云晗帮她盖好被子。云绮躺在床上看着云晗半天才说:“哥,今天你看到的……别告诉爸妈。”
“我当是什么事呢。”云晗摸了下脑门。“你就是在为了这个担心啊?哎啥丫头!”坐在床边,云晗屈指弹了下云绮的脑门,笑道:“你就放心吧,爸接受能力远远要比咱们想象的要强,而且做为咱们的爸妈,他们对咱们的了解也远远要比你认为的多。”
“嗯?”云绮眨了眨眼,长睫毛好像扇子一样扇动了两下。云晗还像小时候那样,好奇的吧手指头放上去,指尖被睫毛刷过,痒痒的。
“好了,晚安,睡吧。”大手从云绮的额头向上抚摸,没有几次云绮就已经昏昏欲睡。这是云绮的习惯,小时候,只要爸妈摸她的额头她就会乖乖睡觉。
等云绮睡着了。云晗才叹了口气说:“我们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啊。你这几天无缘无故的晕倒,我和爸妈去北山上的圆通讲寺给菩萨磕头,求佛祖保佑你。妈妈偏要说因为你太天才了,老天嫉妒你。爸爸也信以为真。我们仨每天九百九十九个头磕给佛祖,没想到你真就醒过来了……云绮啊”云晗附身亲亲云绮的额头:“你只要好好的,身体健健康康无痛无灾的,这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好了啊,至于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这些都不重要,你就是你啊……”再亲了亲她,云晗这才关灯起身走出云绮的房间。
卧室里恢复了安静,窗外偶尔传来汽车开过的声音。墙上的电子表滴答作响。黑暗中,云绮睁开明亮的大眼睛。眼泪无声无息的滑下来。原来爸妈和哥哥都知道,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
“路湛,你小子回去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等放暑假了我们去H市看你。”
……
客运站大厅里,几个人围着一身春装的路湛,大家七嘴八舌的依依惜别,云绮和云晗并肩站在最后,这种离别的场面让两个人心里都很沉重。
“哥……你还不过去?”云绮轻声问。
云晗低头看了云绮一眼,然后继续默不作声。
“毕竟是兄弟啊,不要因为这么一点不愉快就这样。”云绮叹息着说完,拉着云晗走上前去。
今天是开学正式上课的第一天。但是大家却都很有默契的翘课了,都来为路湛送行。即使H市距离M市真的很近,但毕竟一个本来朝夕相处的朋友要离开,想到以后就不能天天见面了,大家也都有些伤怀。
云晗被云绮拉到路湛面前。一旁的展燚、大侠和水航都给他让开了空间。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知道,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他们不希望路湛都要走了云晗还在生他的气。
“死小子,晚上QQ聊。”云晗一拳打在路湛的肩膀上。
路湛愣了一下。虽说昨天晚上的践行宴是在云晗家吃的,但是这死驴一句话都不跟他说。现在这样,算不算是云晗原谅他了?
开心的笑起来,路湛点点头,也一拳揍回在云晗的肩膀上。兄弟俩相视一笑,两人的右手握在了一起。
看到他们和好,展燚笑着走过来,一手搂住一个人的肩膀笑道:“行了,大老爷们肉麻兮兮的。”
大侠抹了抹湿润的眼眶,撇撇嘴说:“就是,不嫌肉麻。”
“切!”路湛哼了一声,“你这男人婆,赶紧烧香拜佛感谢张扬吧。他要是不把你收了,我看你这辈子咋办。”
“好啊你路湛,你想死是不是!”
大侠冲过去把路湛一顿痛扁,离别的气息立刻被冲淡了。闹了一会,路湛才抹了抹汗笑道:“好了,车要开了,我走了啊。”拎起简单的行李,路湛眼神始终没有看过云绮,对众人摆摆手:“快高三了,大家都要加油啊!”
“好。”
“滚吧,你这臭小子。”
“对你自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