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潮姐弟和芍药三人还达不到如此高度,能从厚重的历史中悟出什么千古绝唱来,所以芍药在城中尽情玩耍了城墙天数,许听潮闷在客栈中修炼了相同的时间,而许恋碟则暗中观察宁王良久,得出个“野心不小”的结论后,就决定离开承天,前往苍山剑派。
这天,许听潮架了云头,正从中州西北一座名唤西陵的小城上空飞过,忽然毫无征兆地化作一道纤细遁光,悄悄潜入城中。
芍药不高兴地跟着许听潮姐弟拐进某个小胡同,入眼破败的景象和刺鼻的异味,更让她眉头大皱。不是这丫头刁蛮脾气发作,任谁在享用美食的时候,被无缘无故地打断,还带到这般邋遢的地方,大概都会是相同的表情。
许听潮似乎目的很明确,带着姐姐和芍药七拐八弯一阵,径直走进一个凌乱的小院中。
小院主人显然不曾料到会有人来,慌忙从茅屋中走出,一看到许听潮,脸色蓦地大变!
“你是……”许听潮还没有动作,芍药就跳上前瞪大眼睛,“我想起来了!你就是破山当骗我宝玉的那个死胖子!亏我还觉着你和胖师叔长得像,应该是个好人!”
这小院的主人,正是破山当中那巩掌柜,只是哪里还有半点“胖”可言?此时他形销骨立,两鬓斑白,身上只穿了一袭打着好些补丁的麻布短衫。
经历了扈家密室一幕,巩掌柜怎会不知眼前这两人的真正身份?如今找上门来,只怕不能善了!当下便噗通一声跪倒,诚惶诚恐地叩头不已!
“两……三位上仙,千错万错都是小人一人之过,小人妻小对此事毫不知情!小人任凭上仙处置,只求上仙开恩,放过小人妻儿!”
“爹爹!”
门中忽然跑出一大一小两个孩儿,左右紧紧抱住巩掌柜,惊惧地看着许听潮三人。
“谁,谁要处置你了……”
芍药见了这般阵仗,反倒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听潮,算了吧。”
许恋碟见了巩掌柜那一双面黄肌瘦的儿女,心里没来由生出许多同情,轻轻拉住许听潮劝道。
许听潮一点头,转身便走。
“谢上仙宽宏大量!谢上仙不杀之恩!谢仙姑为小人求情!”
巩掌柜见许听潮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顿时大喜过望,又是叩头不已!
“好生过日子,莫要再做歹事!”
许恋碟说罢,把腰间钱袋解下,放到面前地上,便举步朝许听潮追去。
芍药狠狠瞪了巩掌柜一眼,把当初典当的青玉往他面前一扔,转身跑掉了。
巩掌柜呆呆地跪在原地,嘴唇抽搐不已。
“爹爹,这两个姐姐当真是好人!我们有了钱,就能给娘亲治病,也不会饿肚子了!”
“不会了!不会了!”
巩掌柜颤声连连,两行浊泪滚滚而下……
“原来你这呆子是发现了那可恶的胖掌柜,也不事先说一声,害得人家白白生了老半天的气!”
从小巷中出来,芍药便窜到许听潮身前,双手往腰间一叉,鼓着腮帮子埋怨道。
“听潮性子确是冷清了些。”
听得许恋碟帮腔,芍药顿时脸露得色,尖削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
许听潮站在原地,神色冷淡,不置可否。
“妹妹……”
许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