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喜道;‘因为那树上现在一定已没有人了。”
他的声音还是很冷,脸上还是完全没有表情.可是他的手又开始在发抖。
邓定侯也发觉不对了,动容道:“老山东难道不是你的朋友。”
丁喜缓缓道:“老山东当然是我的朋友.只不过你们看见的老山东,已不是老山东。”
邓定侯脸色也变了。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丁喜两次送情去.都没有以真面目和他们相见,为什么他明知那大宝塔的约会是个陷井,却连一点暗示警告都没有给他们。
因为他绝不能让这个“老山东”怀疑他,他一定要让邓定侯和百里长青相见,才能将计就计,揭穿伍先生的阴谋和秘密。
现在邓定侯当然也已明白,为什么这个“老山东”一定要跟着他们来,而且急得连门都没有拴。
一个卖了几十年烧鸡,自己动连一条鸡腿都舍不得吃的人,本不该那么大方的。
现在他什么事都明白了,只可惜现在已太迟。
(二)
树上果然已没有人,只留下一块被撕破的衣襟。
王大小姐的衣襟。
现在她当然也已被抢上了山寨——无论谁到了那里,都很难活着回来。
她当然更难。
树下的风,邓定侯站在这里夜的凉风中,冷汗却已湿透了衣裳。
自从他出道以来,在江湖人的心目中,他一直是个很有才能的人.无论什么样的难题.到了他手里.大多数都能迎刃而解。
所以他自己也渐渐认为自己的确很有才能,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可是现在他却忽然发现自己原来只不过是个呆子。
一个只会自作聪明、自我陶醉的呆子。
丁喜忽然拍了拍他的肩,道:“你用不着太难受,我们还有希望。”
邓定侯道:“还有什么希望?”
丁喜道:“还有希望能找到那位王大小姐的。”
邓定候道:“到哪里去找?”
丁喜道:“老山东的馒头店。”
邓定侯苦笑道:“难道这个不是老山东的老山东,还会带她回馒头店去?”
丁喜道:“就因为他不是老山东,所以才会把她带回馒头店。”
邓定侯道:“为什么?”
丁喜道:“因为馒头店里不但可以做馒头,还可以做一些别的事。”
邓定侯更不懂:“可以做什么事?”
丁喜叹了口气.道:“你真的不懂?”
邓定侯摇摇头。
丁喜苦笑道,“假如你认为这个不是老山东的老山东,你就会懂了。”
邓定侯道:“你认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