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希。”因为姊的缘故,姐夫就此对我表达了歉意,“母后热衷此事,朕不忍拂她的意。静淑妃、锦德妃、闵贤妃,一个是袁大将军的女儿,一个是大公主君无悉夫君的妹妹,一个是刑部尚书的妻妹,她们的后台地位,都是朕急需的。”
我低头不语。
“拂希,你是在生气么?”姐夫轻声问过我,继而看着大殿空间,焦点似着目于空气中肉眼见不到的浮尘,然后他又开始了叙说。
“遇到你姊后,我想着,我这一生一世有她就够了。我也想像个普通人那样,得一人心,百首不离。可是拂摇……”姐夫顿了顿声,说道:“我不仅是个男人,不仅是她的丈夫,还是一个帝王,我可以和她生同衾,死同穴,但不可以轻言生死丢开一切。我还有我的责任和义务。身份和地位,它们都要求我活着。我必须得活下去,而这条帝王业的道路上,袁大将军的军权,无悉夫君的文治,刑部尚书的里外制衡,都是我需要的。”
我是怨姐夫的,因为姊也因为自己。怨满满的六宫,都是他的女人,怨那位锦德妃甚至比我还小上半岁。锦德妃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但一听他推心置腹的话,一因为擎天侯府思及他的处境,怨恨经化作了一腔柔情和担忧。
静淑妃啊,他说静淑妃是袁大将军的女儿,是袁灏的妹妹?
或许旁人不知,我还能不知道轩释然与袁灏的交情?此次轩释然参军,去往边境后,只怕与袁灏的兄弟感情更笃。而擎天侯,我也从轩释然那里感觉的到他与袁大将军的私下来往。擎天候府与姐夫对抗起来,与其说袁大将军是姐夫的丈人会襄助姐夫,不如说静淑妃是袁大将军牺牲女儿的幸福,安置在宫中的内应了。
姐夫想着利用袁大将军,孰不知,袁大将军早成为了擎天侯的棋子。
姐夫在那里运筹帷幄局势,孰不知,擎天侯在运筹帷幄他。
我脱口而出,“姐夫,静淑妃……”
姐夫不解我的反应,挑眉看我。
我突然住了嘴,即使喜欢姐夫,我也做不到用擎天侯府,用轩释然的危险去讨好他。我怕姐夫加诸予擎天侯府更深层的忌讳。怕轩释然被我吃里扒外的话推上险恶的境地。
“静淑妃和锦德妃今天抱过相知,听到相知的名字,掩口笑了笑,然后说我取的好。”我慌忙改了口说道。
姐夫听后轻笑:“是取的好。”
我看着姐夫,心中充满了愧疚。
但下一刻就没去深想了,他喜欢地看着我抱在怀中的相知,他的女儿,表情是一个男人,一个父亲样的柔和温软,他沉静的脸甚至就贴着我的发丝,我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的脸,突然觉得我抱着孩子,他这般亲近地挨在我和孩子的身边,觉得我们就像一家人似的,甚至我怀里的孩子,是我和他……
我脸红了。
……
姐夫的甘泉宫里,一曲《子矜》听毕,我想起了几月前的血如意,本要进萧溶意的谗言,说出口的却是,“姐夫,明月是谁?”
姐夫愕然看我,“你听谁说的?”
我低头说道:“听君明珠和君清秋提及的。”
“你只要知道,那是溶意喜欢的人就对了。”姐夫笑道:“就像我喜欢你姊一样。”说着话,又拨弄了《子矜》——姊生前最喜欢的曲子的一个调子,看我道:“不然,你以为姐夫放心你天天过去溶意那里?怎么样,这几个月,溶意没有欺负你吧?”
言下之意,萧溶意是不会非礼我,甚至明月以外的任何女人?
姐夫的话固然充满了对我的宠眷,但是,唉,拨弄的那曲子……
在相府的时候,姊天天抚《子矜》,现在皇宫里,姐夫又天天抚《子矜》,子矜、子矜,听的真是烦死了。近一年来,但凡姐夫不召嫔妃侍寝的晚上我过来甘泉宫,总是听到他抚《子矜》,我知道他在思念姊,一想起姊,一思及姊,每每我到了甘泉宫殿外,又回去我住的公主殿。再无与他培养男女之间的感情的心思。唉,我再也不想听到有人抚《子矜》了,我得想个法子。
却不想我十四岁的生辰都过了,法子还是没想到
。
那日无聊时过去萧太后的慈宁宫看相知,大约因我是擎天侯未来的儿媳妇的缘故,入宫以来,萧太后待我亲和非常,也因为萧太后和姐夫的宠眷,宫中嫔妃也都来与我交好,是而,在宫中,即使我的貂总是惹祸,我的人缘也是很好的。只除了君明珠每次进宫的时候。偏偏萧溶意到哪,那两个小妮
子就到哪,偏偏萧溶意进宫的次数又是那么频繁。
君明珠,我的噩梦!
自一开始知道我住她以前住的公主殿后,她到来公主殿就频繁了,与我很是‘亲近’。今天邀我去御花园赏花的时候,摘给我的三色堇上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