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将茶杯重重的搁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砰地一声却把周将军吓了一跳,说:“父亲为何动怒?”
周老爷说:“满嘴瞎话,公主是赌气才搬回去的。”
周将军说:“您都知道啦。”
周老爷说:“之前见公主就觉得不对劲,总是苦着脸,也不爱说话了,问了她身边的紫云才知,你把公主整日据在屋里,不让她出府,还不让她进宫觐见母妃。”
周将军说:“父亲息怒,儿子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周老爷说:“这个为父自然明白,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你想,公主在屋里整日愁苦烦闷,在这样的心情下养胎,难道对孩子就好了吗?凌程啊,任何事过犹不及,这样强迫她,很可能适得其反啊。”
周将军说:“父亲教训的是,之前太医把脉也说,胎儿很好,公主的身子也比之前好很多,儿子这就领她去街上走走,散散心。”
周老爷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街上热闹,可是鱼龙混杂,出了岔子可如何是好。”
周将军说:“那您的意思是?”
周老爷说:“为父的意思是,这头三个月也快过了,胎气也安稳,公主既然想见她的母妃,不如你与她一同入宫,凡事也有个照应,这样一来,公主心里高兴,对胎儿也好。”
周将军说:“好,我安排个日子,与沁月一同看望淑妃娘娘。”
周老爷说:“这就对啦,你还在东阳居干什么,还不快去渺纤院哄公主开心,这个时候可不能和她斗气啊。”
周将军说:“儿子明白。”
周老爷说:“我去库房里找找,看看有什么好的挑几件让你带进宫送给淑妃,表表你这个女婿的孝心。”
周将军说:“父亲为儿子费心,儿子感激不尽。”
周老爷说:“父子之间,怎么这么多客套话,我先走了,你这就去陪公主。”
周将军点点头,将剑擦好后放回剑架,往渺纤院去了。
长乐公主无所事事的倚窗而坐,望着窗外夏风略带秋意,抚着盛极而衰的花朵,紫云突然高兴的说:“公主,驸马来了。”
长乐公主说:“稀客啊,这渺纤院还是第一次来吧。”
周将军对紫云说:“去,给我倒壶茶来。”
紫云说:“是。”然后退出门外,轻轻的掩上门。
周将军说:“你不住东阳居,我也只能到渺纤院来了,想看看你。”
长乐公主说:“大将军随意,我就坐在这儿,你看着吧。”
周将军坐到公主身边,说:“沁月,还生我气哪。”
长乐公主冷冷的说:“岂敢,大将军在作战看管俘虏惯了,现在赋闲在家,闲得骨头痒,把我当犯人看押。”
周将军凑上前看着长乐公主冷漠的脸,说:“没看出来,气性还不小呢,看来宫中传言说,长乐公主刁蛮任性,是真的了。”
长乐公主听后转过脸来,将手中的君子兰叶扔向周将军,说:“你也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小人一起作践我,给我滚出去。”
周将军说:“我错了,错了,你别生气,我这次来……”
长乐公主吵闹道:“你这次来不就是借着谣言羞辱我的吗?宫中分派斗争,皇后势力最强,对母妃虽然没有过激的陷害,那是因为母妃没有儿子,对她没有威胁,可是对我,她什么没做过,之前皇后没想到,你能孤军深入重创突厥,一直力荐父皇,送我去突厥和亲,以平边关战事,父皇一直不允,她便让手下的人向外散播谣言,说我整日胡作非为,行为放纵,言语不拘,还说我刁蛮任性,他以为这样的谣言被父皇听去,父皇就会厌恶我,将我嫁给那凶悍的突厥,从而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周将军从未听过公主的遭遇,原来公主年龄虽小,却早已卷入腥风血雨的宫廷斗争中,也是可怜,便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谣言的真相是如此不堪,皇后已是天下女人的至尊,为何还要对你下手呢?”
长乐公主说:“那是因为曾经皇后所生的婉宁公主因战事所迫,国力较弱,不能以兵戎相抗衡,又只有她一个成年待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