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端坐着靠在枕头上,由于从小跳舞,她永远呈现一种挺拔向上的姿态,即使她总是低着眼,你也不会认为她真的卑微。
有的人生来就是公主,而有的人从出生起就注定是淤泥。
时卿的眼睛里闪过晦暗不清的意味。
可是自从顾家夫妇飞机失事以后,就没有人把顾怀夕当回事了。
在他们看来,顾怀夕是一只美丽又无用的雀鸟,偏偏顾家主死前留了一手,给女儿留下十个律师团队,又指定时卿作为监护人,以保证女儿此生顺遂无虞。
所以至今那群董事会的老家伙都拿顾怀夕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顾怀夕没有生病的话。
时卿定了定心神,推门走进去:“怀夕小姐。”
“时律师?”顾怀夕见到时卿来,似乎很开心,她把平板反扣在被子上,又有些不好意思,说:“实在是麻烦你了……”
她低声说:“自从爸妈去世后,一直是时律师在照顾我。”
时卿像从前那般回答道:“顾总对我恩重如山,我做这些是应该的。”
时卿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问:“医生来看过了吗?他们是怎么说的?”
顾怀夕先点头,后摇头,说:“来过了,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明天可能还要做检查。”
顾怀夕垂眼,看向床对面的墙面,问:“时律师,你说我的情况是不是不太好?我……会不会死啊?”
她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说出死这个字,把时卿吓了一跳。
时卿很是艰难地说道:“你不要瞎想,你还这么年轻,不会有事情的。”
“如果真的有事情呢?”顾怀夕问:“那么,时律师还会像现在这样支持我吗?”
如果顾怀夕不死,按照顾家主死前布好的路,时卿只能跟着顾怀夕干。
可如果顾怀夕要死了,那形势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然。”时卿毫不犹豫地说道:“顾总对我恩重如山,我是不会背叛他的。”
他说的是不会背叛顾总,而不是她。
“所以即使舅舅他们来找你,时律师也不会心动吗?”
面前的少女笑着凝望他,让时卿的心为之一颤。
她比他想象的知道的更多。
如果她可以活下去,她可以活得更久一点,时卿心想,他一定会跟着她干的,毕竟顾怀夕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不会。”时卿强调:“顾总选中我来作为怀夕小姐的监护人,必然对我进行过考察,我想怀夕小姐也应该相信我。”
“我相信你的,时律师。”顾怀夕温温柔柔地回答道。
时卿想要留下来陪顾怀夕,却被她拒绝了,她说:“时律师,我不需要人陪,照顾我的事情,也有护工来干,你替我去看着公司吧。我这一住院,我那些叔叔伯伯又要不安分了。”
第二天。
顾怀夕很早就醒了,她这半年来总是不明原因地头痛,夜间加重,因此睡得不是很好。
早上有
医生来查房。
1234567,顾怀夕数了一下,一共有七个医生,其中昨天接她入院的那位年轻医生就站在最后。
顾怀夕心想,原来是实习医生啊,怪不得看上去憨憨的。
而在这群医生眼里,顾怀夕是个令人同情的小姑娘,她孤零零坐在那里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可怜,联想到她父母双亡,她自己又很大可能患有恶性肿瘤,实在是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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