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声音无辜,好似全然不懂一般,伸手勾了勾花满楼的衣袖,让他握着药酒瓶的那只手不自觉的颤了颤。
他没有听到陆小凤的脚步声。
这对一个听力十分优越的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他确实未曾听到,也未曾发觉刚才有一人来过。
心思原本被容白全部占据,而在容白开口的那一刹那,又被容白明知故问的问题分去一半的注意力。
指腹下的肌肤温润,如玉一般,可他越发觉得烫手。
眼前之人,身世成谜背景成谜,目的成谜。
但他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他十分坦荡,不然不会做出有碍他一直秉承的教条而做的事。
“如此冒犯,虽然是从权宜,但花某真心愿意娶姑娘为妻。”
一直握着药酒瓶的手松开,瓷瓶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浓烈的药酒味道,一下子充满了整个鼻腔。
容白拉着花满楼衣袖的手被顺势握在了掌心之中。
那双眼眸无神,看不到任何东西。
但容白却觉得这双眼睛格外的专注,甚至眼底深处还蕴藏着期盼的样子。
容白觉得自己有点疯了,她竟然观察人观察到了盲人的眼睛上,还赋予了他特殊的含义。
但她也能够听得出来,花满楼的承诺和叶孤城的承诺一样,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这是他们生来带有的骄傲。
容白神色有些黯然,她没有过去的记忆。
究竟是怎么成精的两种相悖的技艺,究竟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她也无法确定?
她的过去究竟是怎样?她究竟多少岁?她始终是一片空白。
就好像她的过去,从叶孤城捡到她开始一样苍白。
她想了想,不在故作捉弄,毕竟她这一次的目的更偏向于无情或者西门吹雪。
“如果我已经有婚约了呢?”
她问。
她好奇,但她并不想负责。
她和陆小凤一样坏。
虽然她离了飞仙岛,但叶孤城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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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并没有等很久,里面的人就出来了。
他神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容白猜到了他想要问什么,但她不会轻易满足他的好奇心,故作惊奇:“呀,陆公子回来了。”
陆小凤有很多想问的,譬如他知道花满楼不是这种人,但是他亲眼见到了无从改口。
譬如时间有点。。。。。。
“陆小凤。”
花满楼神色平淡,但陆小凤却看出来他心情并不好。
陆小凤想,难道是怪他打扰了?
可他真的没有想到呀。
他也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