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金碧辉煌的大堂之内,正端坐着两个人。其中红袍白脸的,天生一对碧绿色的妖童,一眨不眨的正盯着面前的一碗水。那里边似乎泡着什么东西,像茶又不像茶的好似海菜汤。轻轻的端起,就在另外一人微笑的注视之下,稍稍的抿上了一口,然后表情怪异道:“这玩意你是怎么喝进肚子里的,太他娘的难喝了!”这样的口吻,如果对面是一位多年的故交,还稍微尚可,但要是刚刚认识没多久的,便多多少少的失了礼数。然而无论是红袍白脸的说话人,亦或者是那笑眯眯的中年人似乎都不是那么太在意。毕竟这二位可都是妖啊,哪里会拘谨于人族的那些虚伪礼数。只见中年人这时也端起了琥珀茶碗,只一口便一饮而尽了碗中的茶还是汤的东西,并露出了很是享受舒适的表情。“这东西乃西海奇珍,却是用一种名为罗熵果的汁水所酿,初次入味的时候可能会有一点不习惯,但要是喝的久了,那可是会上瘾的东西。”红袍白脸听他说的贼邪乎,不禁又瞅了瞅自己碗里的东西,心下好奇的有样学样,也是一口闷的全干了,却发现,就在这玩意入口的一瞬间,肚腹之间不禁升起了一股颇为异样的暖流。那感觉就仿佛午后的阳光照在了身上一样,不禁让人生出一股暖洋洋的舒适感。“如何?是不是很妙呀!”望着中年人那有些得意的表情,红袍白脸的青年眉眼一扬道:“殷城主请在下来可并非只是喝这罗熵果的灵汁的吧。”话说此时坐在大堂里的两位,正是不久之前于小酒馆里认识的宋玉和殷御海,二者同为真灵一级的存在,而对面的修为是否是只限于初期的实力蛤蟆还不得而知,但既然能请他过来,便必定有事才对。殷御海还是那副土财主的打扮,挥一挥手,便让服侍在这里的那些奴婢侍从退了出去。宋玉望着那些有人族也有人鱼的漂亮妹纸,蛤蟆心道:“果然如此,这老匹夫定有打算。”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只见殷御海放下了把玩在那宽大手里的琥珀茶碗道:“不知道道友有没有听说过阴冥之海?”你还别说,前者这一句话便把宋玉给问的噎住了,属实是十分以及极其不想的暴露出,他那肚子大见识短的认知和常识。不禁于私下里赶忙问起龙头鳄,后者瞪着俩黄色的大眼珠子,嘴巴半张了老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某来。蛤蟆一见他那副德行,心道:“得,和自己一样,也他娘的是个二百五。”但还是不愿意在殷御海的面前露了自己见识短浅的这一块短板,于是故作沉吟道:“阴冥之海?”殷御海微笑的点了一下头道:“不错,正是阴冥之海,想必道友知道吧,再过不久,可就是此秘境开启的时辰。”如此的一番话,可是暴露了太多的信息,宋玉那绿色的妖童不禁滴熘熘的一转,心中便有了一二三四五,暗自琢磨着,原来是个秘境啊!并且能让同为真灵的殷御海如此这般的在意,这个地方绝不简单,那里边的东西嘛,必然不可小觑的同时,连带着的风险势必是凶险非常。于是试探着问道:“城主的意思是联手?”和聪明的妖交流起来就是好,有些话根本无需说的太明白,三言两语便能领会其中的意思,所以殷御海嘴角上扬道:“正是!”这两个字之后,他又看了看对面的这位唇红齿白的妖异青年道:“人族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真人面前不说假话,
有些话在下可就直言不讳了。”蛤蟆一见对方的那种“凡事我皆知”的欠揍表情,再有其真要说点什么的语气,便知道接下来等待着他的,绝无好屁。可还是羊装大方的回应着:“但说无妨。”殷御海见他如此,还真敢说。“道友的面孔生的很,并且外露的妖气虽然厚重,但亦有隐隐不稳之势,想必阁下是刚刚进阶的吧。”如此的一番话可谓是极其露骨,换言之,在老子的眼里,你也就是刚会扇扇翅膀的雏。蛤蟆心里自然挺不乐意,毕竟是一语道破了他的那点秘密,但人家也没说错,而之所以非要点破这层窗户纸,无外乎是这个殷御海想当自己的“大哥?”又或者是关照晚辈的“前辈?”而宋玉虽然是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却也不是什么事都会,反倒是顺了对方的意道:“杂家确实是刚刚进阶,殷城主这是有所关照?”“关照不敢,不过在下这确实是有一味灵果,能够帮助道友稳固境界。”殷御海说这番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和他娘的人族都是一个揍性,总爱装模作样的显得自己高深莫测。“还是为了阴冥之海吧。”宋玉如此的想着,却不会真的道破,而是顺水推舟的回应道:“那就劳烦道友了,至于结盟之事,你我即可定下。”殷御海等的就是这句话,毕竟好处都要往外掏了,对方如果还不知趣,这个盟不结也罢。于是故作高兴的说了一声:“好!”的同时,只见其袖袍一抖,立马便有一道黑色的妖光绽放,而下一刻里,宋玉身前的桌面上,已经摆有一方做工精细的锦盒。稍稍的抬了一下眉梢,宋玉伸手开盒的再往里这么一瞧,顿时便闻到了一股颇为奇异的药香,而这还不算,更有宝光外露时的异彩。“殷城主,啊不是,是殷大哥,自此以后你我以兄弟相称如何啊?”蛤蟆舔人的本领,依旧的高超,毕竟是个见了好处就变脸的小人性格,这一点始终不变。反倒是殷御海为之打了声哈哈,心道:“能用一枚自己再也用不上的灵果便换一人心,而不管这心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最起码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头,这之后嘛”“如此当之我愿,宋贤弟,今后你我当能富贵共享,这一声大哥,我便却之不恭啦。”蛤蟆收了锦盒的时候,已经是满脸是笑,但皮笑而肉不笑,声音却故作坦荡道:“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