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语柳的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疲倦,她背对着戚雄,就是不想他看到自己脸上的悲伤。
戚雄原本锋利的气势在卓语柳问出这句话之后,变得消失殆尽。
就算现在两个人再怎么样和睦,再怎么恩爱,当初的那件事情都是两个人心里一块抹不去的疤,尤其是卓语柳心里的一道疤。
卓语柳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戚雄,“为什么呢?你知道作为母亲的人呢被夺走孩子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难道当初的那些事情还不能让你认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吗?”
戚雄从来都是注重权势的一个人她知道,但是她以为这些年他起码会因为她的关系而有一些改变,没想到……
戚雄坐在偌大的书桌前,低垂着头,样子一下苍老的不少,他以沉默回应着卓语柳。
卓语柳一下子悲从中来,她苦笑道:“呵,是我太自作多情了,从头到尾,你这个戚家的家主重视的永远是戚家,永远是你在戚家的位置。”
说完,卓语柳心灰意冷的走了出去。
“等等!”眼看着卓语柳走到了门口,戚雄忽然走了过来拉住卓语柳。
见书房的门关上,戚雄艰难的开口道:“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我虽然不喜欢苏然然,但是不至于真的想让自己的孙子去生活在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长老手下!”
卓语柳看着戚雄,问道:“那到底是为什么!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都是应该由我们这些成年人来解决,而不是让一个小孩子承担所有!”
戚雄的面色变得赤红,可以的话,他又何尝想要牺牲自己的孩子!
“你觉得如果今天我不开口让他们留下孩子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戚雄低声问道。
卓语柳不解的看着她,回想档次的情景说:“小然然和小黑球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以这两个人的脾气只怕会当场拒绝,更有甚者可能连孩子的名字都不要了。
戚雄点点头,面色沉重。
卓语柳极聪明,稍微一想便反应过来了,“难道说……他们这次所谓的宴会是另有打算的?!”
戚雄点点头,“没错,经过这么长时间我们这边已经放松了警惕,而且这次的以这么正当的名义邀请参加,又找了这么多人,我们这边才会一点都没有发觉。但事实上,这是他们蓄谋已久的一场鸿门宴。”
卓语柳倒抽一口冷气,震惊的看着戚雄,“那,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这么严密的事情,是不可能被戚雄事先知道的。
戚雄的眼中闪过一丝沉重,“老张折在里面了。”
卓语柳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怔忪的看着戚雄。
老张这个人很隐秘,他和戚雄的关系,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只有卓语柳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以说,戚雄当初能够一次次的脱离险境,甚至一次次的帮助戚御墨脱离险境,这个老张是功不可没的。
能够在那些长老身
边潜伏这么久没被发现,自然是个极其谨慎机智的人,怎么会……
“老张一直很谨慎,这次怎么会……”
“就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太过隐蔽了,就算是老张也不能完全探知。但是不知道他怎么察觉到这件事情是针咱们儿子的,所以才拼死得到了消息,把消息传给我之后,做了个局把矛头指向别人,就……”
只要还是有些良知的人,哪怕面临过再多的死亡,也不能避免死亡带给他们的沉重感,更何况这个人是他们多年的朋友。
“怎么会……”卓语柳一时之间也觉得十分难以接受,“所以你是因为提早知道这个消息了?但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阿墨,不让他们参加这次宴会岂不是更好!”
“这事情他们是一定要做的,就算这次失败了,还有下一次,与其等待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以什么形式到来的灾难,还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这样也不枉费老张拼死传来消息。”戚雄沉声道。
“那,那你为什么刚刚不像小然然解释一下呢!”
“解释?”戚雄的面上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和戚御墨平时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她不过是一个平民儿媳妇,我为什么要对她解释!”
卓语柳无语,不知道为什么,戚雄总是对苏然然抱有很大偏见!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对小然然有那么大偏见,但是在我看来她是一个很好的孩子,阿墨能够和他在一起,我很为阿墨高兴,就算是你不想解释给然然,也可以对阿墨说一下啊,何必让大家误会着呢!”卓语柳轻声劝慰道。
戚雄的神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但是他没有回答卓语柳的话,而是开口道;“你当咱们的儿子没有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