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使劲地踢!痛快地踢!
于是,杨广在这乾阳殿里踢死了一位大臣……。
大殿内,锃光瓦亮的大瓷砖地板上,留下了杨广那一串血鞋印。
他回到龙榻上,用手抹着脸上的眼泪,悲声说道:“这让朕该怎么办才好?
北境天寒地冻的,也不适合粮草运输。更何况渤海冬季寒冷,在其上进行海运更是危险困难。
况且现如今那渤海上有海贼猖狂,若是派遣民夫海运粮草,只怕会被海贼给劫掠走!”
……这话好熟悉……
这话正是被杨广踹死的大臣所言,是上次朝会上阻止杨广后勤救援的理由……。
一众南方世家的代表心中明了,他们知道杨广应该是明白那掖县之事,甚至认为那就是杨广和宫楠商议好的!
于是,他们看着北方世家众臣的眼神里,就带上了一些嘲讽之意。
尤其是在蓬来港有作坊的那些家族代表,他们更是知道,掖县那里的兵将始终没有去往蓬来港。
他们要么南下进山,要么西进扫荡,却仅是扫荡了东边据蓬来港百十里地的位置,就不再往东进发了!
所以,一名代表着南方世家的大臣出列言道:“圣人,据威虎寨三日报上的报道得知,建安城那里正往威虎寨掖县运兵。
掖县那里的气温偏高一些,当地应该也有一些可用物资,此方法倒也能解决辽东的燃眉之急。”
杨广看了那位大臣一眼,还没等他发表看法呢,就有官员急了。
他们今天就是为了说掖县之事的,只是之前那大臣才刚说了开篇之言,就惹怒了杨广,却偏偏杨广还占着理,让他们此时也无法谈及死了一位大臣之事。
在杨广没有下令之前,殿内侍卫都不能去动那具尸体。一位代表北方世家的官员出列,他没有看上一眼地上的那具尸体。
他躬身出言道:“圣人,威虎寨将辽东滞留兵将运往掖县,这实乃不智之举!威虎寨本身没有能管理治安的士兵,他们总共被允许拥有的也就两千多士兵,其中还有500名女兵。
如此战力,怎能看住那数万的溃败之兵将?
现如今,掖县那里已经乱了,那里的兵将处于无人节制的状态,到处劫掠放火杀人,已经是比土匪还要具有危害的兵匪了!
臣恳请圣人遣派监管人员,前去安抚那些兵将,并节制他们,勿让齐鲁大地燃起战火啊!”
杨广显出沉思的表情,而殿内代表南方世家的大臣出列言道:“圣人,掖县属于被圣人改名为威虎寨的地界。
那里理应有威虎寨管辖节制,而威虎寨仅是一个山寨,宫楠也无官职在身。于情于理,咱不能去支援一个出兵在外的山寨。
况且那原东来郡的虎寨之地是知名的乱匪之地!
辽东兵将去了掖县,仍然不忘守家安邦之责,尚能在冬季进山剿匪,此举乃大忠义也,当遣派官员送去嘉奖!”
此人此言一出,顿时朝堂上就乱了起来。
那些受利益牵扯的世家代表当即撸起袖子,然后上前围着那位大臣殴打,而去往蓬来港建立作坊的世家代表官员也不含湖,亦是挽起袖子举着笏板上去肉搏。
这个时代武风盛行,这些大臣虽以文人居多,但有哪个文人不会些拳脚功夫的?
这些大臣不仅是受世家良好的教育,更是弓马娴熟之辈,就算是与一些士兵相比拼,胜者也只会是他们。
因此,当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自身愤怒时,他们会用拳脚来讲理!
‘噼哩啪啦彭……’
当众臣累得气喘吁吁之时,大殿内锃光瓦亮的大瓷砖地板上又多了四具尸体……。
杨广怒而站起,高声喊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朕!
礼治郎,这些无礼无德之臣该如何定罪!”
高士廉手持白玉笏板,风度翩翩的上前奏曰:“禀圣人,乾阳殿内殴打同僚致死,此乃抄家灭族之大罪!”
‘扑通!~’正扶着膝盖喘气的众官员连忙下跪求饶,但各自面部表情却不见有多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