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爷爷道:“她是安海人,你樊奶奶是老京城人。你樊奶奶虽然做不好,但背菜谱很有一套。”
樊奶奶从冰箱里取出两罐可乐,“我小时候特爱吃,我妈觉得我肠胃不好,从不让我多吃。等我长大了,可以自由吃了,又怕太胖不敢多吃,现在老了,不怕胖了,却吃不动了。”
谢箐起身把可乐接了过来,“我爷爷总说,克制是为了更长久,樊奶奶是有毅力的人,所以才能保持这样好的身材。”
“那确实。”樊奶奶喜滋滋地说道,“你樊爷爷常说,人之所以为人,除了人会使用工具外,还有一个区别就是人能更好地克制自己的欲望。”
黎可道:“看来我也得像樊奶奶学习,单位伙食太好,我胖两三斤了。”
谢箐的目光落在条案上的相框内——樊家是中式装修,摆了一整套的酸枝木家具——那是一张七寸彩色照片,中间是中年时期的老两口,樊奶奶身边站着一个女孩子,兄弟俩在后边,他们和樊爷爷长得很像,年纪稍大的男子还搂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
一家人笑容灿烂,和和美美。
樊爷爷把照片拿了过来,爱惜地在镜面上摸了摸,“二十年前的老照片了,樊爷爷那时候还年轻着呢。”
樊奶奶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樊爷爷把照片放回去,就没有下文了。
……
谢箐知道,她可能触碰到樊家人的痛点了,吃下两块驴打滚后,带着打包的吃食离开了樊家。
天黑了,路灯亮了。
咸湿的海风迎面吹来,虽不够甜美,但足够让人清醒。
黎可揉了揉短发,“樊爷爷家有故事啊,会不会和七一年那场战事有关?”
谢箐道:“很有可能,回头让檀队查一查。”
二人绕过房山,上了小区马路,谢箐假借系鞋带回头看了一眼——樊家厨房没有开灯,里面有一条暗影,一动不动地面对着她的方向。
回到家,谢箐把两个夜视仪拿出来,研究一番,和黎可一起上了二楼。
天完全黑了。
谢箐戴上仪器,对着樊家观察了两分钟……
两个小时过去了,周阿姨始终不在,她拿上业主名单,和黎可去了书房。
上千户人家,她只认得四个业主,一个是她爸,一个是谢筠,还有她和檀易。
黎可道:“两眼一抹黑,两份资料都在檀队手里,咱们没法对照啊。”
谢箐也一筹莫展,但她理解檀易不来她家的目的——频繁的接触对她俩没有任何好处,这是对她和黎可的保护。
……
五一假期在加班和观察周阿姨中飞快地过去了。
这三天,谢箐除了做完一张大床外,一点收获都没有。
檀易核实了那老爷子的身体情况,以及樊家和樊家两个儿子的情况。
樊老爷子的大儿子是二团人,在七一年的那场战事中壮烈牺牲了。
樊老爷子退休前职位不算高,退休后没有任何话语权。
他的二儿子没有从政,而是借着经济迅速崛起的东风做了两个工厂,效益十分不错。
至于周阿姨,她是范老爷子的保姆介绍来的,尽管已知是安海人,但具体信息不详,为了不打草惊蛇,檀易暂时搁置了对她的调查。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樊爷爷一家嫌疑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