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平阳侯,你知多少?”
贾元康的官道亨通,关键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听闻他曾是岭南的举子,奈何迟迟没有中第,方捐了个芝麻小官,在岭南的县城州府里慢慢熬着资历。后来借着东风一跃而起,不得不说,时运很重要。
这些大概情况,稍稍打听一下就知道。
林七许问的自然是隐秘的。
林其琛良久才道:“听闻贾元康在京备考的几年中,与武乡侯走得颇近。昔日京中传过他俩间的风言流语,只是是很久之前的往事了。”
波澜不惊的心境仿佛被凶猛地投下了一颗巨石,掀起惊涛骇浪的起伏。
“又是武乡侯?”
林七许极为讶异,神情愈凝重。
“是的。武乡侯当时可以说是京中人尽皆知的世家贵戚,风头远远盖过了略小几岁的辅国公。”
林七许淡淡道:“我看是兴风作浪的本事,远胜人家吧。”辅国公看着就不像那种爱出分头的人,老谋深算的很。
“不管是什么,那时候确是风云人物。”林其琛知晓地远比深宅大院里的林七许要多,只是他不知哪些该说哪些最好保持沉默。他道,“有牵连是正常的,毕竟那时京中的人事没什么是和武乡侯府没关联的。便是如今,京中数得上号的人家,又有几家与武乡侯没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呢?”
事实而已。
“走得近,可以理解为好男风吗?”
俩男人间的蜚言流语,杀伤力可远寻常的风流韵事。毕竟,好男色会影响子嗣,耽误娶妻生子。
林其琛总觉得这些会玷污了姐姐的耳朵,一直不太愿意吐露。不过姐姐既然问了,他没有隐瞒的道理,点头道:“是的。不少传言都说,大抵是这样,所以辅国公才疏远他的。”大户人家都要名声,辅国公既然少年得志,想来不愿被这些事情拖累了人生。
林七许被这番话引得插上了想象的小翅膀。
武乡侯好男风,那么可以理解为……与辅国公的亲密友谊,并不单纯,而是染了粉色泡泡的‘所谓友谊’。
“逻辑上挺说得通。可那位贾大人,听说身形有点不似常人。”
纵情声色的人,在身材与保养上往往都不太注意。
“年轻的时候,谁没风度翩翩过呢。”林其琛学着姐姐的语气,十足十地像。
林七许不由地笑了:“你这口气……”
“都跟您学的。”林其琛学着姐姐笑。
这一角度看去,还真是亲姐弟。
“有时,我看着你,都觉得我们不像呢。你生得那么俊朗,你和二姐倒是真姐弟。”妹妹和其琛的模子都偏向明朗俊秀型的,实在与她不是同一款。
走出去,说不定会以为是母子和母女。她的长相,不显嫩,反倒显得端重与成熟,林七许笑看弟弟,神情欢喜了许多,可一想到贾元康,心底的抑郁和辈分又慢慢浮了上来。
这时,外头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响动。
十三号闷闷地趴在窗边,故意睁大两只眼睛,问:“你们说的人叫贾元康?”
“嗯。”林其琛和十三号打照面的机会不多,却经常听到他身边的八号老远地来送吃的,开口第一句是,“那蟹黄酥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