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看出来,又要以为她不高兴,她扑进他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角,闷着声音说:“我也很开心。”
一个也字。
透露了她所有的心绪。
他叹了口气,颇为感慨:“那就好,就怕吓到你了。”
是吓到了,还被吓得不轻。
只是这惊吓,是喜悦的。
她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没信心了?”
他摸了摸她的背,说:“第一回做这种事,担心做不好,也怕你不满意。”
他干嘛用这种无辜的口吻,明知道他有卖惨的嫌疑,可季烟还是忍不住。
她说:“你少说点话吧。”
再说下去,她就要心软了,就要成了施淮竹口中的那个‘上赶着’。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和缓的:“好,听你的,不说了。”
平复了一遍心情,王隽放开她,说:“先去洗漱,我再把汤热一下。”
她嗯了声,转身去盥洗室。
把门合上,她站在镜子前,呆呆地和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脸太红了,跟路口的红灯有得一拼,她忙打开水龙头,蓄了半池的冷水,扯过毛巾,洗脸降温。
门外传来不轻不重的声响,凝神听了一会,是王隽在来回走动。
季烟贴着墙壁,磕了会头,完全不敢这时候出去。
偏偏门外传来声音:“季烟,好了吗?”
没好。
她说:“再等一下。”
“不急,你慢慢来,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啊!
他做什么突然这么温柔,比以前还细致周到。
再怎么拖延时间,季烟还是打开盥洗室的门,出来。
王隽看到她,说:“好了?”
她嗯了声,挪步过去。
王隽正在舀汤,动作不紧不慢,她看了数秒,拉开椅子坐下,王隽把汤碗放在她面前,说:“你喜欢的排骨玉米汤。”
她心里又是一阵熨帖,说:“我记得家里没这食材。”
“我过来顺路去超市买的。”
他答得自然,她听了,心里却是荡起一层不小的涟漪。
他笑着:“尝尝味道?”
她哦了声,拿起汤匙,喝了一口,朝他笑着点头:“熬得不错,清清甜甜的。”
王隽说:“喜欢的话,以后天天给你熬。”
她抿了两口,问:“天天?”
“嗯,以后我会留在深城。”他极平静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不动声色地补了一句,“长久居住的那种留下。”
她一下子愣住,汤匙悬停在半空,就那么怔怔地看着他。
他笑了,对她的反应好像有所预料,他往前倾身伸出手,将她脸颊旁的碎发拂到耳后,说:“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