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客观条件来说,就更不具备反攻倒算的能力。
所以他问了问罗广亮和小陶。
但一听说那“哈德门”耗子和猴儿,两头都不沾。
也就跟“鬼子进村”似的,只敢抓只鸡撵只狗,他就先乐了。
“呦呵,连猴票和老鼠都不敢碰,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明显资金不够啊,想找最软的柿子捏啊。甭搭理他,我看弄不好他买这些鸡和狗,都是他跟熟人联合起来演戏呢。”
接着,当他从罗广亮的口中了解到自打鼠票跌下来后,至今自家在低位也就补仓吃回来三千版。
他当时就给罗广亮和小陶圈了个范围,让他们俩就势高抛低吸去了。
“不用怀疑了,这些人是不甘心躺着等死,目的一定还是拉高出货。要不就是想高卖低买,降低损失。这样也好,咱们索性溜溜他们,给他们圈定个范围,就让他们在这个圈儿里折腾。四十八你就卖,四十以下你就买。也别忘了看着点猴票,就维持二百上下。只要保证这个价格区间到10月30号,咱们再最后变个戏法,那就彻底齐活!”
罗广亮和小陶同时应下。
“明白了!”
“宁哥,您擎好吧!”
与此同时,在市场上根本不知道剧本已经写好的殷悦和林小芬,还在为了行情该如何应对,而继续争论。
“我没绕你,小芬,我其实特理解你。赚钱的轻飘飘、美滋滋,亏钱的郁闷、不甘,短短几天内都尝遍了。你又因为动用公款,承担着这么大的压力。人的情绪难免变得急切,人变得焦虑,判断力下降,恨不得一把全部砸回来,再大赚一笔。可这邮票市场上不是所有人都赚钱的。事实证明也一样有赔的。”
殷悦诚恳的继续说,“你越是这种处境,越应该多为安全考虑一下,你输不起的。我们应该见好就收啦。昨天你自己不还说吗?这次稳着点,不贪了。一点一点挽回损失。”
但林小芬却固执己见。
“你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我听不懂。我就知道今天邮票在涨,而且非常猛,怎么也不可能突然下跌啊。我说殷悦啊,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炒邮票哪儿能那么死性?难道明明够得着的钱,也要往外推吗?你听我的准没错。多等两天,否则咱们就亏大发了……”
殷悦皱了眉头。“你的主意不能一天一变啊。你也太容易受别人影响了。难道你相信,一口就能吃成个胖子?你可别忘了,邮票如今的价钱,当初也是一毛一毛,一块一块涨起来的。花了很长时间。可跌起来,却是突如其来,一泻千里……”
“我当然知道,所以啊,机会难得!这么一天好几块的涨,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景儿了?傻子才肯白白错过!”
“你怎么听不明白我的话呢?当初这么涨,那是因为邮市所有的邮票都在涨,人人都看好后面的行情,非常乐观。现在哪儿还有这样的气氛?这样的环境?这么多人,不说被这次暴跌吓得怕到骨子里,但至少怀疑日后的行市了。还能这么涨吗?你不觉得反常?”
“哎呀,反常?难道国庆节邮票大跌不反常啊!邮市嘛,再新鲜的事儿也不新鲜。告诉你,其实道理再简单不过了,有人抢着买,它就涨,有人想要卖,它就跌。无非买与卖罢了,你搞那么复杂干嘛……”
就这样,殷悦和林小芬谁也说服不了谁,争来争去还带上了个人情绪。
到了最后,俩人都感到有点无言以对了。
可忽然间,这种尴尬的沉默,却又被一个秃顶男子突兀的打破了。
虽然殷悦和林小芬都不记得此人姓什么了,但确实在邮市上见过不少次。
而且也聊过天儿,做过几笔不小的交易。
于情于理,不能不客气的应付一下。
林小芬就率先回应说,“哎,没钱了,钱早就花光了。昨天就都买完了。”
秃顶男子立刻道上了佩服。
“哎哟,高手就是高手。两位还是比我们一般人领先一步。你们看,我这还想买点呢,可挤不进去啊。这不干着急吗?哎……要不,冲着咱们的交情,二位手里的货匀我点,反正你们手笔大,也不差这点。”
大概这才是这主儿的本意,要说可真能顺杆儿爬的。
可林小芬也不是善茬,半开玩笑的就拒绝了。
“哈哈,你净想美事了,吃大户啊。别着急呀,今天买不到,你明天再来。你看这市场的样子,怎么也得热闹个几天呢。”
问题是这主儿还不死心,继续缠磨。
“哎,我这不是有点特殊情况嘛。不满你说,我马上就要去外地出差了,年底前能回来就不错。我呀,实在怕这一走,就再赶不上这低价,你们要愿意出呢?价钱上咱们好商量。大不了我按市价最高价,抓五千块的货,再给你们二百打醒儿,就算我请客致谢了。怎么样?帮帮忙吧……”
林小芬终究耷拉了脸。
“算了吧,我觉得还不到卖的时候,该卖的时候我就卖了。我说,不是不帮忙啊。可都您这样,我们有多少货也不够匀的。对不对?你呀,还是找别人问问吧……”
然而就在那秃顶满怀遗憾,失望要走时,看着有点冷淡的殷悦却偏偏叫住了他。
“哎,别走啊,我想出手啦。不过,就只有整版鼠票。你要不要?”
那秃头男人瞬间大喜,“要,要!哎哟,您真是救苦救难,可帮了我大忙了!”
就这样,一手钱一手货,一百零八版的鼠票很快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