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门外垂着帘子,屋里光线暗,外面亮堂,瞧不见屋里面的情形。
但是隐约能看得到,正屋里头有人影活动的。
少年瞧这架势,快哭了,带着极其浓重的鼻音大喊道,“你这人讲不讲理啊?
我自己坐在了门槛上看看风景而已,又没有刻意去看你,至于这么为难我?
各位乡邻乡亲的都来评评理啊,这人是不是故意找事的?”
小少年别看吓的直哆嗦,说话还非常有条理,且吐字清晰,很容易的让人把握到他话里的重点。
果然路边上那些本来只是作壁上观的路人,就有些开始蠢蠢欲动了。
高二十七想着林轩久的叮嘱,一边没事找事的为难少年人,一边还伸了脖子对屋里高声呵斥。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崽子,这么会说,你咋不唱大戏去啊?
你好端端的坐门槛看什么路人呢?怕不是你家里头人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搁这里放风的吧!”
少年人脸色一白,明显的慌乱了起来。
他到底稚嫩,没见过风浪,让高二十七一句话就给诈了出来。
这下高二十七哪里还会放过,高声的喊着,“让我说中的了,开心心虚了吧!
快说说,你主人家到底是哪里的?”
高家的其他兄弟们,也对着街道路人拱手。
“我们兄弟路过此处,其他人家要么敞亮的开着门,要么大门紧闭。
就这一户,门呐要掩不掩的,还派了个小孩儿蹲门槛上瞅路人。
这不是在放风是在干什么?”
“各位父老乡亲别觉得我们没事找事,倒不如问问,这户人家是不是真的清白。”
高家兄弟几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本来还想仗义出手的路人,竟然面面相觑的放缓了脚步。
这时候街角对面的茶水摊子上,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
“胡说八道,这户人家最是淳朴,王家阿婶子年纪大了,带着一个半瘫的儿子,一个厉害的媳妇,在这里住的。
这王家后生,在家里不受亲娘喜欢,老被赶出来坐门槛上。
哪里就是家里见不得人了。”
这样一说,本来刚被动摇了路人,顿时又对高家兄弟怒目而视,大有一言不合就报官的架势。
高二十七闻言,松开了少年人,越过了众人,走向了那茶水摊子。
茶水老丈人警惕的看他,“你要干啥,这是京城,天子脚下,你还要谋害老头子我不成?”
高二十七微笑,“老人家,你一直在这里摆摊吗?”
“那自然!”老丈人仰首,“摆了好些年了。
你这人就别没事找事,祸害人家王家侄子了。
不然我就报官,喊京兆府的人,以着寻衅滋事的罪名把你们抓起来!
在场的老些人,可都是证人呢!”
老丈的话,引起了好几道应和。
“原来如此。”高二十七笑着点头,似是听了进去,忽然话锋一转,“你既然在这里摆摊了好些年了,怎么就不知道这户王家,是大同的细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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