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就靠这些石人,无恶不作。”
说起石人,兔老大那双红眼红的如添了血,瞳孔定定的。
盛红衣没见过这样的兔老大。
她动了动,有点蠢蠢欲动,她还有清心符,这会子的兔老大明显是陷入到了无法控制的强烈情绪之中,若是继续这般,恐自伤或者走火入魔。
可,最终,盛红衣没动,盛红衣没忘,这里的巫术同她的符术有些类似。
多事之秋,她还是别惹麻烦了。
她想了想,眼看着兔老大一直未从自己思绪之中醒来,幸好这会子天色将晚,人们来去匆匆,忙着收摊回家,没什么人注意她所在的这个角落。
盛红衣神识忽而放出监看四方,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牵制住兔老大的手腕,无人可见的额间,黑莲一闪,一股气流便自兔老大经脉灌入……
兔老大只觉得自己还在血海之中沉浮,它幼年之时,家中确实富有。
它的爹娘对它们兄弟姐妹也好,祖上有些积蓄,爹娘也勤劳,便在这一条街面卖草药为生。
后来生意做大了些,便盘了个铺子,那时候,兔老大多开心呀,一家人兴兴头头的,它还记得它娘挨个摸着它们兄弟姐妹的头,说替它们都攒钱了,以后它们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话言犹在耳,一切都变了。
那一天,来了一个妖,说是双头莲族的管事,上来就是开口要钱,还要很大的一笔。
否则,铺子便不允许开了。
它爹冲动,自诩自己有些法力傍身,又赚了钱,正是意气风发,自是不同意这无礼的要求。
就是它们家强硬的拒绝,惹怒了双头莲族,那一日它被它娘打晕,藏在了后院一废弃的破缸之中。
醒来的时候,它爹娘和弟妹连尸首都没留下,只有满地的血和被砸的一片狼藉的铺子。
徒留在它脑海之中的印象就是那什么管事身后跟着的两个石人!
身高至少有十尺,便是它爹拼尽全力,也没有撼动它们一分之力……
就在它沉在那血海之中,觉得血水已经浸没了它口鼻使它无法呼吸之时,突然有一只手把它一把拎了出来。
那手把它拎出来后,还提溜着它甩了甩。
它被甩的晕头转向,想骂娘,却清醒了。
它眼中血色尽褪,便看到它大妹子同它相对而坐。
“醒了?”
“我……怎么了?”它怀疑是大妹子对它做了什么,可它没有证据。
“大哥大约是魔怔了,我抽了你一巴掌,你就醒了。”
“……”兔老大被盛红衣一提醒,就觉得自己左边脸确实抽痛的厉害。
嘶。
疼是疼了点,但大妹子也是好意……它属实没有理由怪她。
“看大哥脸都肿了,咱们今儿个就去会鲜楼吧,就当我给大哥压压惊。”
盛红衣着急知道那石人的事情,还想同兔老大聊一阵。
兔老大眼角余光已是瞄到袋鼠兄弟回来了。
它耸耸肩,算是应了。
它懂盛红衣的意思。
不过它既然说出口了,那就没有再隐瞒的意思。
尤其,刚刚那血色的记忆,让它深刻知道,原来仇恨,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解。
而是会更加的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盛红衣也看到了袋鼠兄弟,上前一步同人热络的聊天。